照着夏珂和夏梓希的意思,和离这事,暂时还不能张扬。不但对她不利,对王家同样没好处。
所以,虽然有袁氏询问,夏宴清却只隐晦回答:“回大嫂话,我爹告诫,要安分在婆家呆着,小心侍奉婆母和大嫂,行事不得肆意嚣张。”
她说着话,见袁氏和刘夫人面色有些古怪,继续道,“爹娘还说,要我之前怎样,接下来的日子还怎样,切不可嚣张无度。”
刘夫人:“……”
袁氏:“……”这是不是说,夏家并不要夏氏和王晰修复关系,只管照着之前的样子过活?
可是,为什么啊?照着夏氏两个哥哥那样照顾妹妹,这种情况,完全不合情理。
难道夏氏觉得她们婆媳好欺负,说服了夏珂夫妇,打算就这样,吃着王家的供养,游离于王家之外,过一辈子逍遥日子?
袁氏越想,心情越差,脸色就淡了下来。转向刘夫人,问道:“母亲可还有事?弟妹还急着回去呢。”
刘夫人不明白夏家的态度,也想遣退房间里的人,和袁氏商量一番,便说道:“没什么事,二媳妇去吧。”
接着,对徐清惠和王嘉玉说道:“今日我乏了,你们回自己院子用晚饭吧。”
徐清惠和王嘉玉见刘夫人面色不佳,也乐得回自己房里自在一些,应声行礼退下。
房间里没了别人,刘夫人带了些疲累,问袁氏道:“夏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日前,咱们在夏家说话的时候,姜夫人是诚心想夏氏在咱们府里好好过活的。怎么夏氏走了一趟回来,竟是这样的态度?”
袁氏也是眉头紧皱,家里弄这么一个不安定因素,实在心累。
之前,她不知道夏宴清有去意也就算了,此时既然知道了,家里就不能留一个怀有异心的人。
如此,夏宴清之前对王晰说的话,就是个摆脱夏氏的绝好机会。
她可没有王韬的想法,让家里多一个有主见女子,去辅助王晰、教育侄儿侄女。王韬还是不了解女人,夏氏这样的女子,天生就不是相夫教子、安于后宅的人。
为免生事端,能及早请出去最好。
袁氏说道:“日前母亲去夏家拜访,已经把话对夏家说清楚。想来夏氏要不要留下,亦或是以后打算如何,总要给咱们一个交代的。母亲安心等着就是,看他们怎么回话。”
…………
两家人的相互通报并不顺利,姜夫人次日来王家拜访,只说女儿见王晰和徐清惠情深,不忍阻隔其中,所以自请离去。
还说,现在不是和离的时机,短时间内,王夏两家的姻亲关系还得维持现状。希望这段时间,女儿在王家,还能像之前那样过活。
这番话说出,就算刘夫人和袁氏猜不到夏家为何拖延和离时间,却也知道,他们在等一个对夏宴清有利的契机,才会和离而去。
毋容置疑,对夏宴清有利的机会,一定是建立在王家失去某些东西的基础上。
刘夫人婆媳自不愿意。
可姜夫人却不欲多言,只再次强调,女儿嫁进王家的这段时间,并没有给王家和王晰、徐清惠造成任何不便,就算继续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关系。
两家主母相见,并没有谈出结果,姜夫人也没要求见夏宴清,把来意分说清楚,就告辞离开了。
夏珂和王韬在同一天见面。
只是,两人见面言辞就比较紧张了。说起来,夏珂这里才是这件事的主战场。
两人的会谈,约在一个茶楼里,门口有夏珂的长随守着,雅间里只有夏珂、王韬两人。
夏珂直接告诉王韬,两家儿女和离是一定的。只是,女儿要在徐清惠怀孕之后,再正式提出和离。
话说得这么明白,王韬哪里还不明白,夏家这是想让女儿博一个好名声。
只是,这个好名声,却是要把王家的名声踩在脚下,做为台阶的。
王韬当即就沉了脸:“请叔父见谅,此事晚辈不能答应。家母和二弟对弟妹很满意,弟妹进门之后,在府里的日子也过的顺意,完全没有和离的理由。
若弟妹执意坚持,不愿意做我王家媳妇,我们也不强人所难。只是,我们府上虽然家底单薄,却也不能让怀有异心的人长期滞留府中。”
夏珂听了王韬的话,并不着急,端起面前的茶盏,慢吞吞的抿了口茶,才淡然说道:“宴清嫁给晰雨近三个月,同时进门的还有徐家女。说起来,宴清是晰雨的正妻,而事实上,他二人却无夫妻之实。明德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王韬皱眉:“怎么可能?”母亲和妻子明明说过,夏氏新婚回门前的一天,晰雨是在夏氏房里过夜的。
若事情果真如夏珂所说,这段时间,他王家就是把妾室当正妻看待,明媒正娶的妻子,却在王家什么都不算。
这事如果属实、并传出去,以后,谁还敢和王家结亲?世人会怎么看待王家,怎么看待他这个王家家主?
他持家如此昏聩糊涂,在朝事上又怎能清正廉明?
夏珂见王韬变了脸色,知道他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淡然说道:“明德若是不信,可以回去问问晰雨。”
说完,夏珂推开茶盏,站起身来,“待问清楚了,咱们再谈。小女这段时间就拜托贵府照看了。明德的人品,老夫还是信得过的,这里先行谢过明德照拂小女。”
看着夏珂施施然离去,王韬气得咬牙。王晰这个混账东西,终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闹到如今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