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家伙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定然充满喜感,刻意按的免提,这话一听,我和张晓微都不禁笑了。
然后就听张晓微戏谑道:“不来了,我们要回家睡觉,你自己吃吧,你不是想象力丰富么?想象我在陪你就可以了。”
电话那边的袁金柱顿时叹气连连,说想象顶用的话,道爷现在娃儿都已经满街打酱油了,白天睡了一天,你们还没睡够么?诶,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不关你的事,你就好好吃你的烧烤,守你的夜吧。”张晓微打趣道。
“别呀,反正回去也是睡不着,就来陪我说会话呗,天天夜夜在这破地方蹲着,早就无聊透顶了……”
袁金柱还在哔哔个不停,张晓微就笑着,从我手里夺过手机挂断。
将电话还给我,沉默一会后,她微笑着看了看我,轻声道:“你们……真好,谢谢。”
我笑着耸耸肩,没有说话。
“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仿佛真的放下了什么似的,张晓微轻轻一笑,靠着靠背,身体缓缓放松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来到店子,将还没来得及收拾好的东西重新归置好,重新换了一把锁后,小天就提前过来了,见到门头广告和店里的陈设,总算是真正相信了我们的身份。
“晓微姐,这世界真的像电影里那样有鬼吗?”虽说对我们的“职业”不再有任何怀疑,但对究竟有没有鬼,显然他内心还是矛盾重重。
张晓微微微一笑:“要不有机会,带你去看看?比电影里真多了。”
“不用等机会,一到晚上满大街都是,只要你敢看就行。”我也在旁边打趣。
这话一听,小天顿时挠着头笑了起来:“好吧,我信。”
看他已经自然了许多,真正表现得像个少年,我和张晓微不禁都笑了,让他自己找地方坐后,张晓微就去做午饭,而我则继续收拾店子。
经过昨晚后,我已经想清楚了,找张万青追回催情符水这事,固然也重要,但和寻找神秘老婆婆,以及七煞凶魂背后的养鬼人比起来,也就算不上什么了。别的不说,光是何舒曼那边,一直这样守下去也不是个事,不能让袁金柱天天耗在那。
所以我已经决定,如果今天还没有确切消息,张万青这事就得暂时放一放了,让小天帮我留意就行,没必要再为这事耗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于是吃过午饭后,我就和小天出了门,按照他昨晚说的去打听。
张万青是个惯偷,属于只要值钱,什么都能顺手牵走的那种,并无固定目标,所以销赃途径也五花八门。有回收二手机,二手包的,也有回收礼品的,还有收破铜的那三个地方,就有一家废品回收站,一家烟酒专卖店,一家纯回收礼品的小店。
我们最先去的,是就在老街后面不远的那家回收站,由于刚好认得小天,所以回收站老板,对我们的戒心也不是很重,听完来意后,就说:张万青那小子,已经有些天没来了,和我还有八千块钱的账没弄清楚呢,以这小子的尿性,不会再来了,你们换一家问问看吧,不然你们干脆帮他把账平了?
一问才得知,原来这张万青前段时间,不知从哪偷了三十多米胳膊粗的低压电缆,用小货车在夜里拉过来的,折合人民币八千多。
由于是老熟人,回收站老板就没有仔细检查,直接过秤把钱数给了张万青。岂料过后才发现,这根电缆只有两头是铜的,中间段全是铝的。
起初老板还以为,是张万青也看走了眼,并未责怪,直到过了半个月,这人都没有再来过,也完全联系不上,才醒水过来:合着这张万青,根本就一清二楚,完全是奔着骗他来的。
吃了个哑巴亏,回收站老板也发作不得,只好就此作罢。见我和小天来找张万青,下意识以为我们和他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才顺嘴提了出来。
我们自然不可能替张万青擦屁股,好在回收站老板也懂道上规矩,只是顺嘴一说,并未真打算让我们还,于是嘱托他帮忙留意后,我们离开。
去的第二个目标点,是那家位于闹市区,明面上做着合法生意,暗地里从事着收脏销赃违法勾当的烟酒专卖店。
这一次,我和小天就没那么好运了,刚说出张万青这个名字,还没来得及道明来意,画着浓妆,前凸后翘的老板娘就眼睛一瞪:“什么张万青?哪个张万青?这里没有这么一个人,你们到底干啥的?要买东西就买,不买就出去。”
见老板娘不认人,小天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堆着笑道:“覃姐,你好好看看,我是杨小天啊,和张万青来过你这两三次的,你不要紧张好不好,我们又没有恶意,只是想向你打听打听,张万青来没来过。”
然而,饶是如此,老板娘也没有半点要把他认出来的意思,不假思索道:“你谁啊?我从没见过你,也不知道张万青是谁,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可报警了。”
见老板娘打定主意装傻到底,我也就绝了再问的心思,拉上还不想放弃的小天离开。
走出专卖店后,我低声对他说:“既然她明明认识你,却假装不认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她的防范心很重,不相信你,要么……是张万青已经来过。”
“那该怎么办?”听张万青有可能来过,小天连忙问。
我说:“不急,我们先去第三家,如果那家一点消息没有,再回来想办法撬开老板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