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要家人在,王珀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假惺惺地无微不至。但只要一背开家人,便会冷眼相对,面若冰霜。
李媛虽然很伤心,但也默默承受了这一切。她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丈夫的怒火就能消融,相信她没有说谎。
昨天一早,她刚醒来,在床边坐了一夜的王珀,便对她说:其实我出离愤怒,并不只是因为这事,毕竟已经发生了,再纠缠也没用。真正让我生气的是,到了这种时候,你竟然还在撒谎,一口咬定不是你的错。但凡你不要那么坚持谎言,我心里就会好受许多。
虽然之前说的就是事实,但为了平息丈夫怒火,李媛挣扎一阵后,也就忍着委屈承认“撒谎”了。
岂料王珀却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在给妻子下套。见她终于承认“事实”,顿时冷笑了起来,抽着烟丢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去。
“贱人,以前那点事就算了,结婚那么久还和野男人乱搞,还拍照留念,惹出这种脏事,你真是活该,和那个人一样该死。”
恶毒的话语,如同魔咒一样在耳旁回荡,李媛彻底绝望,目送丈夫离开后,爬上窗台笑了笑,推开窗户纵身一跃。
听李媛说完,两个女人已是双眼微红。
也只有同为女人,才能懂得这是怎样煎熬痛苦的过程。
而我,心里也跟堵了一块千钧重石似的,说不出的沉重压抑。
这王珀看起来衣冠楚楚,像个绅士,没想到却如此小肚鸡肠,说他是变态都不为过。
哪有假装缓和,引诱自己妻子,承认不存在的所谓事实后,却翻脸咒人该死的?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不是变态是什么?
如此一来,事实就明朗了——那王珀逼死了妻子,却不敢承认,为了向家人,尤其李媛娘家有个交待,把责任一股脑栽到了我的头上。
“害死你我也有责任,如果不问你那么多,就不会被他听到……”那晚向李媛保证,她的话不会有别人听见,并非我有隔音之类的手段,而是我以为,王珀这样年轻有为,彬彬有礼的人,应该不会偷听。
然而我偏偏错了,看起来越像绅士的人,往往越不是绅士。
“你没错,我不怨你。既然你是来救我的,问清事情也是应该。”随着将惨痛的经过说完,李媛似乎轻松了不少,露出一丝凄然的笑。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道:“那你恨你前男友,恨你丈夫吗?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恨,想报复的话,我有办法帮你。”说实话,这下我对王珀也有些恨得牙痒,但相比起来,活生生逼死深爱自己结发妻子,更是罪大恶极。
只要李媛愿意报复,我可以成全她,让她自己惩罚那个负心汉,再把她送走。
没想我却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见李媛愣了愣,然后露出一丝释然:“算了吧,既然我已经死了,就和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了。”
我不禁有些汗颜。
但这并不会使我改变决定。
李媛可以释怀,不记恨自己丈夫,但我不行。
相反,因为得知这个可怜女人的死因,看清了王珀面目,接下来只要不把他弄死,我做什么都不会过意不去了。
眯着眼睛看了看殡仪馆后,我取出了另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