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包房门被蛮横的一脚踹开,然后进来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这一脚,就宛如踹在了郑经理的心尖上一样,脸部肌肉抽搐扭曲了一下,然后起身惊慌失措的看向来人。。
我也不禁轻轻一震,皱眉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在我的凝视中,来人用刀子般锋利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后,径直走到杨部长起身让开的座位,大马金刀地一屁股坐了下来,捞起没有用过的筷子就开始夹菜吃。
“无关的人出去,把门关好,不要让人靠近这里。”
随着气场强大的风衣男开口,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女经理,连忙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招呼上门口一脸茫然的服务员关门离开。
不用想,从表情来看,这人一准是姓杨的叫来的了,于是定下神来后,我眯起眼睛看向杨部长。
“不用看了,你不是想找我吗?现在我自己过来了,多给你省事。”还没说话,觉察力敏锐得有些惊人的风衣男,便头也不抬地淡淡道。
我微微愣了愣,便明白了这人的意思。
“你就是他们不愿说的那个人?”问话的同时,我轻轻揉了揉张晓微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看来还不是太愚蠢,没有想到我会自己过来见你吧?”风衣男一边夹着我和张晓微没动的菜吃,一边捞过一瓶啤酒咬开,看也不看我一眼的问。
既然明知道我在挖自己,还敢大鸣大放的主动找上门来,就说明这人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皱着眉想了一下后,我也轻轻地笑了,开始放松下来,重新坐好。
“有什么想问的吗?有的话就赶紧问,时间可不多。”只是两口,一瓶啤酒就被风衣男对着瓶口吹下去了大半,依然不带看我半眼的说,末了似乎觉得一筷子一筷子的用小碗不过瘾,直接端起一盘应该觉得挺可口的菜,拖过饭盆往里盛满饭,又从别的盘子里夹了一些菜拌上后,重新低头开始狼吞虎咽。
“认识胡九洲吗?见没见过这个人?我想找到他。”既然对方干脆,我也就不扭扭捏捏的了。
风衣男一边撸草进圈一样狼吞虎咽,一边回答道:“不认识,也没见过,只是知道这个人。”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帮他?”我又问。
似乎听到了一句有些好笑的话,风衣男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略带几分揶揄意味地道:“年轻人,思维不要那么单一,谁说一定要认识才能相帮,或者说合作?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各自完成各自的任务就是了,谁说棋子和棋子非要认识?在棋子与棋子之间构建联系,那是棋手的事情,不是棋子的事情。”
我不禁心里一震,重新皱起了眉头。
此话一出,就等于是毫不遮掩的承认,在自己和胡九洲的头上,还有更高的人在操纵着这一切了,而他和胡九洲,不过只是一枚棋子。
原以为想知道这些,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结果没想到,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却引都没用引,就自己跑出来承认了。
这样一来,倒是让我有些猝不及防了。就像一开始只是想抓只小鱼,结果却撞上了一只更大的大鱼,虽然明知道将大鱼抓住会收获更多,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况且从风衣男盛气凌人的姿态来看,这可不仅仅只是一条大鱼,而是一条鲨鱼,抓不抓得住都是次要的了,一个弄不好,就会反被吞掉。
“怎么不说话了?没有还想知道的了吗?”一盘饭菜扒拉下一大半,没听到我再说话,风衣男淡淡的问。
我轻轻一怔,想了想后,说道:“我想知道胡九洲这个人在哪。”
对方明显来者不善,这时候我最不应该的就是自乱阵脚,落入对方的圈套里面,被其牵着鼻子走,所以最好的应对办法,还是先按照我自己的步伐来,争取从这头鲨鱼身上,挖出想要的东西。
“一个弃子而已,还有必要执着于找到这个人吗?就算找到又有什么用?”风衣男头也不抬地道。
“有些问题想找到他问清楚。”一听胡九洲已经成为弃子,我顿时有些没来由的欣喜了一下。
既然已经成为弃子,那对付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了,只要能找到他,就很大概率上,能知道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似乎是又听到了一句更好笑的话,风衣男的动作再停顿了一下,第一次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后,不带任何情绪地道:“我觉得有什么问题,还是直接问我比较方便一些吧。这个人知道的我都知道,如果是我觉得不能告诉你的,他就一点不知道。”
“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问你了。”我微微眯起眼睛,直视着他道:“罗文信是死是活,目前在哪?”
说话间,一大盘饭菜,已经被风衣男完全放空,捞起酒瓶将最后的一口酒,和着饭菜一起咽下后,抬头正视我道:“无可奉告,现在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问。
风衣男回答道:“该你知道的时候。”
说完抹了抹嘴,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又道:“行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有你想知道的,我现在都还暂时不能告诉你,所以现在,还是让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我皱眉想了想后,点头示意他问。
“如果给你一个选择的话,你会愿意什么都不再多问,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吗?”风衣男表情淡漠的凝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