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感情这个东西,一定程度上确实和理性相悖,满爷的“女方昏头论”也确有一定道理,但其本质上还是在调侃说笑,当不得真,于是挠头笑笑,也就随便长辈们开玩笑了,反正都是善意的取笑,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子女婚配这种事情,对于长辈来说,其吸引力就跟蜜蜂和花蜜之间,或者渔夫跟鱼的关系一样,始终没听见个水响也就罢了,一旦听见了响动,不把鱼抓到、不弄出个说法,就绝对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尤其听到张晓微,本来是打算和我一起回来过年,是为了到时候和芸姐有个伴,才留在省城缓几天后,叔伯叔母们更是不愿意由着我来了,一致认为既然她都已经想来家里过年,就肯定是已经动了跟定我的念头,真把她当个普通客人接待,对我们的事不管不问的话,反而会失了礼数,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一片真心,那论调,听起来就像是我如果不听从他们,就会成了渣男负心汉一样。
双拳难敌四手,一嘴难辩众口,最后实在说不过他们,我也就只好答应了,等张晓微到了以后,让伯母叔母们帮忙探探她的口风,如果她有意嫁给我,就趁着过年大家都有空,双方家长约时间见个面,不说马上结婚,至少也先把婚订下来,让双方父母放心,如果她犹豫不决难以启齿的话,就暂时先不干涉,让我们再谈一段时间了再说,听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弄得我老妈不住的一阵眉开眼笑。
看得出来,老妈是真挺喜欢张晓微的,兴许在听到有这么个人,看过张晓微照片后,意识深处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儿媳妇,不然也不大可能会在被艳傀迷倒的时候,“梦”到我和张晓微结婚,还生了个“漂亮女儿”了。
或者说,只要是我喜欢的,老妈都会喜欢吧。
哥们这就谈到了终身大事上,这就要结婚了?
随着给出一个还算明确的态度,听着心满意足的长辈们,围着院子里的炭火一边嗑瓜子,一边兴致浓厚的谈起了我和张晓微定下来的后续事情,我不禁有一种恍如隔梦的感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听来的,张晓微原本想和我回来过年,我记得我可没说,而昨天通过视频,认识我一大家子的时候,张晓微也应该不会说这种话。
小女人过两天来到家里,面对这七嘴八舌,会不会被吓到,会不会真头昏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这会我好像确实被他们弄得有点头昏。
说不准是忐忑,还是兴奋激动,还是恍然如梦,亦或者什么都有,等长辈们拿我开够玩笑后,上楼缩回房间,和远在省城的小女人聊了好一会天,那句好几次打出来又删掉的“你愿意嫁给我吗?”,最终也还是没敢发出去。
初二,万里晴空,在投射到身上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暖意的阳光照拂下,三十那天的积雪开始融化。
看着马路上的积雪一点点融化,开始有车跑,明显已经迫不及待的老妈,总算是松了口气。
瑞雪兆丰年固然好,但她一直都有点担心路上积雪不化,会耽搁到她看未来媳妇和干孙女的时机。抛开张晓微不说,仅是芸姐带小李诺回来认门拜年这一点,老妈就挺看重,挺认真对待的,在我回来之前,替我准备给小李诺的礼物,及他们自己要送的礼物就已经全部准备妥当,还特意问了我芸姐张晓微她们喜欢吃什么,全都提前买回来塞满了冰箱,生怕自己做不好那些不常吃,甚至没吃过的菜,还私底下先学着做了几遍,今天就已经开始准备。
两天下来,老头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两个爷爷聊天,饭时小酌,余时喝茶,晚上则同和爷爷睡一张床,不愿自己睡给他准备好的房间,说两个老头子觉少,这样还能说说话,也比较暖和。本来爷爷头上还缠着纱布,是不能喝酒,也不能喝茶的,但这个时候他非要陪我师父,谁也不敢说不能,只敢建议少喝一些。好在老头子和满爷知道爷爷的情况,所以在劝他少喝的同时,自己也将量控得很低,看似一天到晚炉盘上都放着茶杯,顿顿有酒,实际上却喝的挺少。
至于袁金柱,则因为王者荣耀高居王者,吃鸡也是一把好手,无论喝酒开黑还是打牌都积极参与,为人比较“豪放”,手气臭老输钱,也比较能搞笑等原因,已经和几大家的兄弟姐妹们已经完全混熟了,甚至好几次我还看到,他和寨上几个只是同姓,我都不大熟悉的远堂兄弟勾肩搭背互飙脏话,比我还能融入“大家庭”,看得我时常暗自啧啧称奇。
能在短短两天时间里混得如此风生水起,也当真算得上是一号人精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混呢?说好的不喜欢热闹,不好意思呢?
初三,依然晴空万里,马路上的积雪,已经基本完全融化,不对再对行车形成明显影响,大地万物开始从皑皑白雪中显露出来,整体暗褐的色调,与尚未融化的白雪形成鲜明对比,天地也因此而变得黯然了几分。
一大清早,老妈她们就开始忙活了起来,还换了身新衣服,穿着第一次回来时,芸姐张晓微一起给她挑选的羊毛衫。芸姐那边天亮不久就已经动身了,来的可不光只是芸姐张晓微,除了长辈,抽得开身的兄弟姐妹来了好些,还有一个玩得比较好的闺蜜,两辆suv,和一辆轿车都坐满了,加上本家也有不少人,老村长支书潘昌宏这些人据说也会过来热闹,所以今天还有得忙,光一个灶台可忙不过来,还得在院子里架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