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江和薛佳仪毕竟是十余载的夫妻,俞明江也是真心宠爱过薛佳仪的,此时见薛佳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终究还是心软了。
“你说到做到才好。”心虽然是软了,语气却没有软,“那方才齐三说的寇暖的事情你当真不知道?”
“妾身对天发誓,妾身没有对宝芸做过什么。”薛佳仪抬头直视着俞明江的眼睛,说的十分恳切,。
俞明江不忍苛责,将她拉了起来,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就好,宝芸不是你亲生的,我也没有要求你将她视如己出。只要你尽到一个做嫡母的责任,吃喝不短了她的,我就满意了。”
薛佳仪倚在俞佳雯的怀中,脸上的泪痕犹在,眼中却再没有什么柔情,语气却更加的温柔,道:“老爷说的妾身都放在心上,不管宝芸对妾身如何,妾身都不会亏待了宝芸的。他是老爷的女儿,便也是妾身的女儿。以前是妾身想岔了,但是妾身已经改正了,还请老爷相信妾身。”
“你知道了就好,宝芸始终还是个孩子,她对你有不尊重的地方你可以教导,但是莫要和她计较。”俞明江轻轻的扶着薛佳仪的柔发道。
薛佳仪将俞明江抱得紧了一些,声音轻似羽毛,嗯了一声。
“我也会和宝芸说莫要无理取闹,你毕竟是她的嫡母。”
“妾身一切都听老爷的。”
说完话之后俞明江也没有多留,接着就往居安院去了。
在俞明江来之前,和颜已经将芳菲院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宝芸。
到最后宝芸扬唇一笑,道:“看来我这父亲还是会念一点感情的。”但是这感情为何偏偏就不是对她,亦或是对她的母亲。
薛佳仪和俞佳雯但凡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善意,她都不会和她们这么争锋相对。
可是她们的所做作为已经威胁到了她的性命,还有她身边的人。她不可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任人宰割。
她上一世就是太善良,太没有心机,才会死于非命,还连累了她的父兄。
和颜看她面上还带着笑,心中不由为她着急着,道:“小姐,俞明江这时候来一定是为了问寇姑娘的事情,若是他要看寇姑娘……那小姐还是要早做准备。”
“那是自然,我心中有数,你先下去吧。”
和颜发现自己看不懂宝芸在想什么,好歹她也是受过严密训练的探子,除了武功之外,识人也是必学的。然而她发现宝芸和她之前见过的人都不一样。
若说宝芸是心机深沉吧,对待自己的丫鬟又能这么的真心。若说宝芸没有心机,那宝芸每次做决定之前,宝芸不说的话她根本就不知道宝芸是怎么想的。
原本被卫嵘发配来宝芸的身边她是有些不乐意的,是因为相信卫嵘不会看错人才勉强没有看轻宝芸。
不过现在她是真心拜服在了宝芸的脚下,也真心地说一句,真不愧是卫嵘看上的人。
只是不知道日后这两人要是真的凑在一起,又该有什么样的火花。
当然,这些都还是未知数,也不是她现在应该想的。她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尽力帮卫嵘保着宝芸不出事,否则的话卫嵘可能真的会剥了她的皮。
她一如既往的藏到了暗处,一眼不眨的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她才刚刚藏好,俞明江就大步走进了院子。
因为无人通报,宝芸也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躺在躺椅上捧着一本书看着,直到俞明江走到了屋子里她才抬头看了俞明江一眼,准备起身行礼。
这次俞明江没有免了她的礼数,而是等她屈膝半蹲了一会儿还是一言不发。
宝芸低着头,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也不管俞明江出声还是不出声,自顾自的站起身,自然的给俞明江端上了一杯茶,问道:“父亲这时候来,是想看看女儿还是有什么事情?”
俞明江压下心中对宝芸的不满,端起茶抿了一口,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宝芸的身边,见是采云在伺候着,问道:“你身边不一直都是寇暖和仪丹照看吗?怎么现在换人了。”
宝芸回头看了采云一眼,道:“采云是母亲送来的人,母亲管理后院这么多年,对调教下人十分的上手。这采云虽然是后面来的,但是伺候的十分尽心,女儿也很满意,就将她也提到身边伺候了。”
“原是这样,那你身边也不能只有这么一个人伺候着,寇暖和另一个丫头呢?”
“昨晚就是她们俩伺候的,现在应该是在休息。”说到这里宝芸笑了笑,问道:“女儿原以为父亲是来看女儿的,怎么一来就一直问起寇暖和仪丹,是她们犯了什么错了吗?”
宝芸这么一问俞明江才发现自己问的太明显了一些,怕让宝芸不满,解释道:“没有,你现在正在养身子,身边有聪慧的丫鬟照看也可以声省心,所以问的多了些。”
“采云伺候的也很好,父亲放心。”宝芸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这个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俞明江原本是想多问一些,最好是知道寇暖的事情是真是假,可是看宝芸的样子的确是不知道,不想宝芸起疑,干咳一声转了话题,问道:“今天早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事情?”
“父亲是说母亲院子里的事情么?”
当时芳菲院的外面围着不少的下人,俞明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件事不会是秘密了。然而听到宝芸说知道的时候,心情还是好不起来,嘴角垂了下来,道:“你既知道了,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