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佳雯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宝芸的回应,心中不免惴惴,想了想,问道:“那姐姐是愿意原谅妹妹了?”
卫嵘的嘴角渐渐弯起了一个冷冽的弧度,这才几句话,俞佳雯就要暴露自己的目的了。
宝芸也有这样的感觉,却是不动声色。其实她就算是动了声色,俞佳雯也未必能察觉。
“妹妹既然都已经来认错,我又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呢?”她淡淡笑着道。
俞佳雯心中一喜,方才在花园中俞明江向宝芸认错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原以为宝芸也会为难她一番,不想竟然这么简单就求得了宝芸的原谅。看来宝芸也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对付。
她竭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喜悦,又落下泪来,给宝芸磕头道:“姐姐这样真是让我无地自容,今后我一定吃斋念佛,给姐姐祈福。”
宝芸也不过一笑置之,没有再说什么。俞佳雯极力压制的那点喜悦,又怎么会逃得过她的眼睛。
见宝芸不爱搭理她,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于求成,今天才来求得宝芸的原谅,要是再多说,事情一定办不成。遂起身,低着头似乎十分愧疚,声音也是小的像是蚊呐,“那那就不打扰姐姐了,改天再来和姐姐请安。”
宝芸点点头,她目不斜视的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雪地中,卫嵘才出声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了她是来道歉的吧?”
宝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为什么不信?你看人家除了道歉的事情,也没有再说其他不是?”
卫嵘笑了笑,眼眸中尽是宠溺,“她今天是只说了道歉的事,这铺好了前面的路,后面的路才会更好走。以后她再来找你说其他的事情,不就更加容易了吗?”
“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事,不就是她和晏辰的婚事。”宝芸说的云淡风轻,俞佳雯来找她说这件事,倒也是人之常情。
现在俞明江被皇上勒令禁足在家,官职的事情一点底都没有。至于薛佳仪,靠的也只能是俞明江,现在俞明江都办不了的事情,薛佳仪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人又怎么会办得了?
所以俞佳雯打起她的主意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这件事其实我也十分乐意帮她的,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还是要她去给我解惑。”
闻言,卫嵘不解,问道:“什么事?”
“之前俞明江算计我,想要证明我并非是他亲生,我一直都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或许俞佳雯会知道。”宝芸道。
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她就去了北境,要是当时趁热打铁,她相信自己能调查清楚。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再想要调查,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还要浪费许多时间。
过不了几天,南越的使团就要进京,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不想再花多的精力。
所以俞佳雯现在主动来找她,也是十分及时。
“就算俞佳雯不知道,只要稍稍使点计,俞明江也会自己说出来的。”卫嵘说着,眼中闪过狠戾。
历数俞明江做的事情,这件最惹他生气。要是让俞明江得逞的话,以后宝芸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要是再严重一点,司马长空和孔柔的往事也会被人利用。这种事情说小了是自己的私事,往大了说,这是人品问题。
俗话说三人成虎,到时候要是造成了严重的影响,对司马长空也是有害无利。那些御史是不会放过司马长空的。
更何况现在俞明江搭上了盛家,所以这件事不管是在公还是在私,卫嵘都不可能不管的。
换个角度想,这件事对司马长空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对盛家来说也是。要是找到证据盛家和这件事也有关系,那御史不会放过的就是盛家了。
两人说到这里,仪丹带着寇暖来了。
只见寇暖梳着一个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一件簇新的夹袄,手上是金色镂空镶红宝石的手钏,只看这些应该是春风得意的。
可是再看她的神色,眉宇间不见半点的愉悦。那面色愁苦的像是三十余岁的妇人,但寇暖明明也才十七岁啊。
看到寇暖这样,宝芸的心像是被钝器重重的击了一下。
“妾身见过郡主,郡主万福。”寇暖低眉顺眼的福身道。
宝芸忍住心酸,让寇暖起身,之后对卫嵘道:“我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好,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看吗?”
卫嵘二话没说,起身走了出去。
宝芸也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寇暖面前,不禁红了眼眶,问道:“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吧?”
她问是这么问,但其实寇暖过的好不好已经都写在脸上了。
寇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将头撇到了一边,不愿意面对宝芸的眼神,道:“妾身很好,有劳郡主挂心了。”
对寇暖这冷淡的态度,宝芸并没有生气,只拉着寇暖的手,坐了下来,这才接着道:“现在俞明江已经被停职,薛佳仪的月份也大了,再过几天南越使团就要进京。这正是离开俞明江的好时候。”
闻言寇暖笑的惨然,眼角落下一滴泪,自嘲道:“妾身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离开了俞府,郡主觉得妾身还能去哪里呢?”
听到她这么说,宝芸刚要回答,她就接着道:“妾身知道郡主不会扔下妾身不管,但是妾身已经是俞明江的人,离开了他不过也是青灯古佛一生。妾身并非是这么淡泊的人,受不了那样的日子。还不如就在这俞府中,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