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若离收拾好心情,便动身赶往木兰台。
木兰台,位于木兰围场垓心,同时也是宫试者上交任务,获取进入学宫资格的地方。
木兰围场之内,北面的乌狼山区,山川河流,林深草密,风光迤逦,丝毫不亚于名山大川。
或许是因为完成了猎狼任务,心情大敞,王若离一路上悠悠荡荡,流连驻足,欣赏着沿途的怡人风景。
晌午时分,王若离正走到一处密林峡谷,忽见前方峡谷的石砾边,躺着一具妖兽尸首,正是一头独角乌狼。
王若离眺目看去,只见地上的独角乌狼,应该已经死去多时,整个尸首都僵硬成一团,狼身淌出的狼血早已呈干褐色,凝固在了一边的碎石上,一双狼眼死死地睁着,本应是萤绿色的眼睛还泛出浓浓的暗红色,活像是深中剧毒一般。
最令人意外的是,狼尸头上的独角竟然没被人割去!
王若离轻轻放慢了脚步,虽然没有回头四顾,但眼珠滴溜溜直转,悄悄地观察了一圈四周,隐隐觉得周遭的情况有些异常:峡谷上方的那堆砌垒着的山石显得极为突兀;右手方向的那几棵大树似乎被人动过手脚,好几处蹭落的树皮都是新痕;左前方的那一片乱草,错乱中有些平齐的排列……
忽地,王若离脚下踉跄,右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喉咙一咳,啊呃一声,摔倒在地,嘴里喷出两口鲜血,全身抽搐了几下,竟是直接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茂盛的草丛里,传来几声细微的对话声。
“什么情况?”
“他都还没走近狼尸,更没碰到狼尸,怎么提前中毒了?”
“难道是旧疾发作,一命呜呼了?”
“王度,你过去瞧瞧!”
“再等一下!”
“算了,先去看看再说。”
说话间,从草丛后面,碎步走出一个青年,正是王度。
只见王度小心翼翼地走近王若离,见到王若离瘫倒在地,双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心里一狠,暗暗忖道:不管情况如何,保险起见,先刺上几剑再说。
王度一边想着,一边拔剑,正要举剑刺下。
突然,原本死躺地上的王若离骤然跳起,残殇剑往上一撩,王度手中的长剑登时脱手。
王若离一个跨步,趁势迫近,残殇剑直直地架在王度的脖颈之上,轻松地控制住了王度。
那边草丛中人,惊见变故,立马有一个人跳了出来:“王若离,快放开王度!我还可以考虑留你一个全尸,不然我就把你抽筋剥皮……”
王若离转眼望去,那边草丛跳出之人,原来是一直和自己不对付的王诩。
只见此时的王诩神情轻蔑,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张口之间更是恶语连篇,让人恨不得上去胖揍他一顿。就连被捉为人质的王度,也是满眼怨恨地看向王诩,心里肯定在愤愤地想着,哪有这样威胁敌人的,这不是逼着他剐了自己嘛!
王若离表情镇静,不为所动,自己身处陌生之地,决计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污言秽语就情急冒进,当下一手挟持王度,朝着来路缓步撤退。
“我都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竟然还不过来削我。”
“靠,那也是你的祖宗!”
“这厮竟想直接逃跑。”
“他是过街鼠辈么!”
“动手!拉开机关!”
“可是他还没进入伏击范围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草丛后的几人见此状况,不得不提前含怒动手。随着一阵机簧声响,几轮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峡谷右侧林中轰然射出,有如下雨一般;峡谷上方数颗巨大的岩石也是纷纷松动,轰隆声响地往峡谷滚落而下。
王若离眼望着密集射来的箭矢,心里咯噔一惊,连忙拽过王度的身体,挡在身后,身子急速撤出。
还好王若离身处伏击圈子的边缘位置,射到王若离方向的箭矢不过几十支而已,又被王度的身体一番遮挡,倒是让王若离安全地退出了箭雨范围,不过,王度就没这么幸运,身体背部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王若离看似随手地把王度的尸首往左前方的乱草丛甩去,便迅速地后撤。
但见王度尸首撞破了草丛,而地面竟是直接凹陷了下去。
原来乱草丛的下方是个绵延数丈的陷阱,而掉下的王度尸首的正面很荣幸地变成了筛子,这时,几块滚落的巨石也刚好顺机滚进了陷阱里,地面颤动,尘土飞扬。
眼见王若离脚尖轻点,急急地往谷外掠去,草丛后面的几人再也按捺不住,破开草簇,长身跃出。
王诩、王若登两人持剑扑到王若离近前,却未刺剑,而是左手一扬,登时两股白色的细小粉末抛洒而来。
王若离一直凝神戒备,眼见朝自己撒来的白色粉末,恐怕是某种毒药的粉末,当即不敢怠慢,一招“秋风扫落叶”,登时将粉末横扫了回去。
粉末飞扬之间,王若离屏息凝气,人随风至,陡然欺近王诩。
王诩临危不乱,左手衣袖一带,避过粉末,横剑一式泰山压顶,当头劈向王若离。
值此关键时刻,王若离深知必须倾注全力,速战速决。当下运转红枫心经,气贯基田,秋枫剑诀以雷霆凌厉之势,使将开来。
王若离身形一跃,一招“斜风入别院”,粉碎了王诩当头凝蓄的剑势,趁机往上“平沙风起雁”,剑锋从王诩大腿一直削到肩头,不待王诩反应,就是一个暴踢,将王诩的身体往陷阱方向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