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今天你男朋友怎么不来接你?”
画室里,乔桑榆正在专心作图,同学临走之前,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周末嘛,跑去踢球了。”乔桑榆没有抬头,专注着画纸,回答得心不在焉,“他下周有个友谊赛,得抓紧时间练习……”蒋旭扬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踢球?”同学却是一怔,已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伸手扳正乔桑榆的脑袋,“大画家,你长点心吧!外面下雨啊,操场上连只鸟都没有,踢什么球?不会是背着你约会去了吧?堕”
“他哪敢?叫他去他都不敢!”乔桑榆哈哈大笑,对蒋旭扬有十足的信心,“估计是回家给我拿伞了。”
“切!你们老夫老妻的真没意思!”同学悻悻地松手转身,“那我走了,你慢慢等吧!”
“嗯,拜拜!”
她在画室又坐了一个小时,把构图全部改完,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现在还下着中雨,学校的水泥地上已淌了不少的积水,操场上更是空无一人……
蒋旭扬还没有来。
乔桑榆也不想让他奔波,自己收拾了东西下楼,在门口买了把一次性的雨伞。蒋旭扬在校外租了房子,就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她顺道回去跟他说一声就行。
于是,她顺道过去,顺便买了煎饺和米线,把他的晚餐都准备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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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门。
外面的雨声很大,她估计他听不见,于是翻找出他很久以前给的钥匙,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蒋……”来不及叫他的名字,她便被散落一地的衣物震了神——从门口到卧室,零散着各种衣物,有男的有女的,有穿外面的,也有穿里面的……
特别是卧室的门口,还掉落着一个粉色的文胸,弯曲褶皱地翻着,昭示着它曾经历的激烈。
乔桑榆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炸开,所有狗血剧里“捉\奸在\床”的情节纷涌而来,可她的蒋旭扬……他不会的!她不肯相信,又往前走了两步,可卧室里传出的声音,却让她残存的信任完全崩裂——
是男女隐忍又欢愉的闷哼声,中间还夹杂着肉\体碰撞的声音。
“旭扬……嗯……你好棒!我还要……”
“宝贝,趴过去!我换个t再来,舒服死我了……”是蒋旭扬的声音,明显处于亢奋的状态。
乔桑榆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像是瞬间全身都是力气,又像是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啪!”
手中的米线笔直坠在地上,发出不小的撞击音……这是她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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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
乔桑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发呆。
其实关于当年“捉\奸”的感受,她已经不记得了,就记得米线的汤溅到她脚上……还挺烫的!其实这件事对她的影响也不算大,只是以后少了个男朋友,再也不吃煎饺和米线,讨厌上了粉红色……
也就这样而已。
乔桑榆叹了口气,自嘲地笑笑,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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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她和蒋旭扬的婚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蒋家世代从政,乔家是军事世家,这算是军\政联姻,她风光大嫁。为了这场婚礼,两家人出面,在一个月前将她从娱乐圈冷藏撤离,所有她拍过的广告和电视,通通下架。
据说他们还狠推了一个新人,让她大红大紫,一下子盖过了她的风光。于是她多年的打拼瞬间清零,娱乐圈更新换代瞬息万变,她被彻底遗忘,归位平凡。
毕竟,在军\政\世\家面前,当一个明星……是多么丢人的事情?
“贴上!还有窗户上也要贴!”佣人进来布置房间,手里拿了很多大红的“囍”字,“小姐,夫人吩咐家里的每扇窗户都要贴上‘囍’字,您先让一让。”
乔桑榆侧了侧身,把窗户的位置让给她。
“小姐,您怎么不拍点婚纱照?”佣人连忙挤进来贴了,边忙边唠叨,“要不然家里还能挂一点,也喜气。”
乔桑榆微微笑了笑,却没回应。
整个家都一样,认为她嫁给蒋旭扬,是门当户对,理所当然……谁问过她想不想?没有人。
“桑榆,楼下电话。”乔天擎敲了敲门,站在她卧室门口叫她,“是旭扬,说打你手机不接,所以就把电话打家里来了。妈妈正在跟他讲话。”
“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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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妈妈和蒋旭扬聊得正欢,显然对这位准女婿相当满意。
乔桑榆想着索性让他们去聊算了,转身想走,妈妈却叫住了她:“桑榆!旭扬电话!旭扬啊,你等等,她马上就来……”
躲不过,乔桑榆才上前拿了听筒。
“喂?”平静冷淡的一个字,她瞬间掌握了谈话的主动权。
蒋旭扬那边明显局促了几分,原本能说会道的人,遇到她态度便明显弱了:“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今晚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有事情想和你谈。”
“那就……”本想说电话里谈,但是妈妈还在旁边看着,满眼都是期待的模样,乔桑榆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闷,只能冷冷地应他,“好,你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