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若是妹妹没有记错,你今日嫁的那个夫君心里真正想娶之人,不是你吧!”
“哼!那又如何!虽然你我心里都清楚,但江离终归是娶了我!”薄雅若看着她一步步走近自己,心里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因为她知道虽然薄雅若现在是醒来了,但她体内依旧余毒未清,不会站起来多久的!
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自己自然是最为清楚的,薄言禾看着近在咫尺的薄雅若,暗自咬着牙握紧了手。
越往前走,她的腿就变得越发僵硬,眼看着打不了弯了,薄言禾抬头看了眼薄雅若,趁她往后看去之际,将一直攥在手心中的药丸,塞进了嘴里。
薄雅若回过头来,原本满脸焦急的表情,在看见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时,登时变成了嘲笑的模样。
“妹妹,你这是快不行了吧!既然如此,那就快些回床上躺着,省的一会儿倒在地上,没人理会!”
“不劳烦姐姐费心,妹妹的身子骨如何,妹妹还是知道的!”
说话间,薄言禾已经恢复如常,她直起腰来,快步走到薄雅若面前:“不知姐姐是否还记得,三年前的隆冬季节,你我二人一前一后经过雪池?明明姐姐离雪池更近些,为何最后“失足”摔进去的会是妹妹啊!?”
“那谁知道!我还奇怪呢!你问我我去问谁啊?难不成去问那不通人性,害妹妹摔进去的池子?”
薄雅若面上丝毫没有慌张的神情,若不是手指不经意的捏紧了衣裙,薄言禾都要以为这事真的与她无关了!
两人之间离得很近,薄言禾便故意抬了一下手,薄雅若当即后退了一步,脸上也有了慌张的神色。
“行……行了!妹妹既然醒了就好好养身子吧!江离还在府门口等着,姐姐就不和妹妹闲聊了!”
她说着就转过了身抓住她的胳膊,止住了她准备开门离去的动作。
“你……你干什么!?放手!放手!!”薄雅若身子一个劲的往后退,没被抓住的那只手,用尽了全力掰着薄言禾的手。
但那手却是怎么也掰不开,见状,薄雅若抬头恶狠狠的瞪着薄言禾,骂道:“薄言禾,你娘就是个贱人!你也是个小贱人!不仅完全继承了你娘爱勾引人的性子!还长了一张和你娘一模一样的狐媚样子!得亏你娘死的早,要不然……”
“啪——”
薄雅若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薄言禾:“你敢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薄言禾手上用力,将她腕上的骨头捏的即近错位,薄雅若哪里还顾得上脸上的痛意,她满脸惊恐的看着薄言禾,朝外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江离!江……”
原本她没喊出江离的名字时,薄言禾都打算松手了,但一听到江离这两个字,她手上的力道有意无意又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放……放手!!”
“放手?姐姐,你觉得我会放手吗?”薄言禾冷笑了一声,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扣住了她的下巴,“年幼时幸有姐姐多加照拂,妹妹我才能成为今日这副模样!以前是妹妹身子不适,现在妹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后会好好感谢姐姐的照拂的!”
“……”
薄言禾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对着站在那里许久的流烟笑了起来。
天亮之时,薄吕差人来看了一眼,见她已经没事了,便没有再多加理会,就连一句简简单单问候的话都没有。
“阿火,我打算离开薄吕府了。”
“去哪儿?”
“央胥宫。我被亡命丹残害多年,虽然现在已经克制住了,但身子却是弱的很,既然央胥宫要招收弟子,我便要去碰碰运气,要是过了,今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流烟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火,我知道你和三哥的婚约是假的。”
“!”
“三哥离家多年,尽管那人再不喜欢他,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他的终身大事给定下的!”
她回过头来看着神色复杂的流烟,笑道:“如今我都要离开了,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流烟知道她的阿禾始终都明白她为何会来到她身边。她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舒展了眉头,笑着问道:“阿禾打算何时离开?”
薄言禾将视线重新移到窗外,她看着院中沾着朝露的秋千,长叹出口:“央胥宫的山门是从半月之后开启的,那我便半月之后离开。阿火呢?是要陪着我,还是先行离开?”
流烟走到她旁边,和她一同趴在窗口:“这么多年都陪过来了,还会在乎这区区半月的时间吗?阿禾,只要离开了这里,江湖之大,我们就不一定会再见了,所以这最后半月的时间,便让我继续陪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