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无依掩住樱唇,很失态地发出了声尖叫。而汪正豪腾地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尚弘义更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全俊才的双手,激动地说道:“你真的是鬼眼,天啊,你还记得不,十二年前我听过你的讲座,当时我坐在第二排,还举手问了一个问题。可惜提问的人太多,你没注意到我。”
尚弘义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我跟你说,你是我的偶像。正是因为你我才下定决心转行,进了这个行业。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追赶你,但你就是一个神话,我只能仰望你。”
激动过后,尚弘义清醒了过来,明白从今天开始,全俊才不仅是他曾经的偶像,更是他的同事,甚至是敌人!
他讷讷地说道:“能与你共事,是我的荣幸。以后请多多关照。”
说完,尚弘义神色复杂地回到座位上。
步轻歌起身,正色说道:“从今天起,全俊才就是我们天道集团的总裁。各位有没意见?”
没人有意见。
从资历上讲,全俊才是投资管理界的元老级人物。由他开始,大华国的投资管理才真正兴盛了起来。
从能力上讲,全俊才当年创造的战绩,十几年来依旧无人能及。他独创的“猎鹰”理论,更是大华国投资界人人必学的经典。
从法理上讲,步轻歌拥有集团的绝对控股权,他一人便可代表整个董事会。他任命谁是集团总裁,谁便是集团总裁。
这样,谁敢有意见?
见到这一幕,步轻歌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位。
他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棋。
这步棋,走得完美。
而三位总经理看向步轻歌的眼里,再不见丝毫轻视,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惮。
这世上,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在便是个自己完全看不透的存在。
柳无依清楚宫兴平的性子,宫兴平待人过于严苛,便是对她也始终保有几分疑心。但这样的宫兴平,却能完全信任步轻歌,将自己大半生的心血天道集团拱手相托。
还有,天道集团百分之七十五的股分,价格数亿,步轻歌年纪轻轻,从哪里筹集到了这么一笔巨款?
最惊人的是,步轻歌悄无声息中,将全俊才收于帐下。依全俊才的资历和能力,大华国任何一家投资管理公司,都会将他奉为上宾。可全俊才将年仅二十四岁的步轻歌,奉为老板。
这些种种,步轻歌是怎么做到的?柳无依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但她至少清楚,一个出身于大山深处的大二学生,任他如何天才,也绝无可能做到这些。步轻歌的身世绝对不一般,他背后绝对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他虽然年轻,但非常强大。
一个人强大,还不算可怕。一个人强大且神秘,那就非常可怕。因为没人知道,表面平静的深潭里,潭水有多深。
或许是万丈深渊!
也就是在这一刻,三位总经理真正地将步轻歌当成了董事长。尚弘义和汪正豪原本蠢蠢欲动的心,立即收了回去。
敌情未明,谁敢乱动,一动,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说不定就会毁于一旦。
三位总经理的心思,步轻歌便不清楚。若是他知道,说不定会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上一句:“啊,我有这么牛叉?”
“其实,我不是想刻章地保持神秘,我只是想藏拙。”
任命一个集团总裁,自然不是口头上宣布便行了。步轻歌足足忙了一个下午,才办完这事。
事情办好了,步轻歌却很不爽。
他觉得全俊才不是全扒皮,而是全吸血鬼。之前吸的是他的血,之后吸的是集团的血。这个吸血鬼要起工资来毫不手软,年薪保底五百万,加上利润提成,一年收入可达千万。若是能实现超额利润,一年收入最少五千万,且上不封顶。
签这份工资协议时,步轻歌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很想说,亲,咱俩换换吧,你来做这董事长,我来拿这工资。
最最可恨的是,就这样全俊才还嫌给的太少,他很臭屁地说:“按照我以前的消费水平,五千万最多能花四个月。一年有十二个月,这日子可怎么过?”
步轻歌很想把手里的笔,捅进他的嘴里,再说上一句:“老东西,别忘了你坐过牢。你已经严重贬值,要打零点一折。”
然后他犯起愁来:“哎,老感觉这家伙超级不牢靠。话说,我的集团会不会被他搞垮?”
揣着最后的九百元钱,步轻歌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出租房。
不过半小时,手机响了。
是叶轻语的电话:“喂,傻子,你下来接我。我在新得佳超市门口。”
步轻歌大吃一惊:“你跑过来干嘛?”
他心里叫苦,自己这已被某位母狮子,视为她的领地。要是那头母狮子知道,有别的雌性生物闯了进来,那她还不得河东狮吼?
叶轻语幽怨地说:“因为某个人忘记给我生活费了,我只能可怜巴巴地赶过来,拍拍他的马屁,提醒他一下。”
原来是要债!
步轻歌头大无比,这特喵地要好几万啊,我身上只有九百啊。无可奈何,他只能呵呵傻笑了两声:“好,我去接你。”
站在马路对面,步轻歌看着叶轻语。
这上女人太美了,她站在那,便是最美的风景。她身旁的车水马龙,身后的灯红酒绿,头顶的苍茫夜色,尽成了她的背景。
“这儿。”步轻歌挥手叫道。
叶轻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