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备森严的房间内传出来了一阵嘹亮的婴儿的哭声,然而屋外的守卫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怜悯与叹息。
“生了,生了!王妃生了一位小王爷,快去告诉王爷!”
稳婆高兴的将消息传递出来,守卫急忙将王妃生产的消息告知秦王知晓。
“小姐,是个小王爷!”莲儿怀中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孩,嘴角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小姐你瞧,多像你啊!这眼睛,这嘴巴,简直一模一样呢!”
莫子玉因为生产的缘故,面色十分的苍白,她看着那小小的孩子,眉目之间全是慈祥的母爱,声音暗哑的问道:“可通知王爷了?”
“已经派人去报喜了,这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王爷心中定然十分的欢喜!”莲儿咬了咬牙,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鄙视,“小姐生下了世子,这可是嫡出的孩子,只怕西院的贱人恨得牙痒痒的呢!”
“别胡说!在口无遮拦当心我撕烂你的嘴!”莫子玉板着脸教训,不知道为何左眼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本该是大喜的日子,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莲儿委屈的垂下睫毛,紧抿着的唇表示着心中的不忿。
西院的芙蕖夫人,十年前因为家族获罪,男性被流放,女眷被没入奴籍。
老将军念在与那贱人的父亲是同僚的份上,费了不少力气将她买到了将军府,虽然名为婢女,却是享受着与小姐一般同姐妹。
只是没有想到真心换不回真心,且不知何时,那贱人勾搭上了秦王,同小姐一起嫁入了秦王府,虽然只是侍妾,但是仗着王爷的宠爱,俨然王府的女主人,再也未曾将小姐放在眼中过。
小姐心大,不与那贱人计较,可是她就是看不惯那贱人小人得志忘恩负义的嘴脸。
没一会儿的功夫,只见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大步流星的入内,他沉着脸一把将莲儿怀中的孩子抢了过来,声音薄凉如一把刀子一般:“都出去。”
莲儿担忧的看了莫子玉,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忤逆王爷的意思,只好带着屋内几个伺候着的侍女一道出了去。
她心中浮起一抹异样,王爷的模样不似高兴,难道是西院那贱人从中作梗?
见到刘凌的身影,莫子玉心中泛起一抹暖意,他到底不是无情,还是在意自己的骨肉的。
不过这抹暖意转瞬即逝,她心中徒然升起一股阴寒,让她的五脏六腑都似被一层冷霜覆盖着一般,恐惧让她全身轻微的颤抖起来,她在刘凌的眼中并未看到半分喜庆的笑意,而是一抹嗜血的癫狂。
“王爷……”莫子玉试探的喊了一声。
刘凌的目光冷幽幽的望向了床上虚弱的女人,勾唇泛起凉阴森森的笑意。
“你知道本王为何留着你跟这孽障的性命吗?”
莫子玉吓得花容失色,双唇颤抖,急忙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乃是木兰圣女,唯有她的血脉,可解南疆蛊毒。”刘凌说着眼中浮现一抹愧疚欲温柔,“半年前,芙蕖为了救本王,中了南疆的血蛊,唯有这孽障的心尖血方可解蛊毒,这便是本王留着你们母子的原因。”
“心尖血?取了心尖血可还有命?”莫子玉声音颤抖起来,充满血丝的眼中都是怜祈,“妾身跟随神医尝百草学医多年,从未听说过什么心尖血可解血蛊,王爷万万不可受了那贱人的蛊惑!”
“混账!芙蕖冰清玉洁,心地善良,岂是你这贱人可以诋毁的!来人,取兵刃跟器皿来!”刘凌冷冰冰的瞪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中全是厌恶。
“王爷,不要啊!”莫子玉尖声喊了一声,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跪在刘凌的身前,苦苦哀求,“王爷,这是你的亲骨肉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把孩子还给我吧!只要你把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依你!我什么都不要了,王妃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亲骨肉?”刘凌鄙夷的看了莫子玉一眼,嘲讽道,“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三个字的?十个月前,道清观,你跟祁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难道要本王告诉你吗?你让本王承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本王让你多活了十个月你已经该感恩戴德了!”
“妾身跟祁王之间清清白白的,妾身敢指天发誓!”莫子玉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瘫坐在地上,未曾想她一直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竟然怀疑她有旁人有私情,还要杀自己的亲骨肉,“那一日,妾身去道清观为王爷祈福,未曾想祁王也在,旁晚时分遇到强盗,故而才在道清观留宿了一夜,这些王爷全部都知道的啊!妾身与祁王在不同的院子,清清白白的,未曾逾越过半分!”
“闭嘴!”刘凌吼道,“别在巧舌狡辩了,本王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十分恶心!”
说话间,只见着侍卫将匕首递给了刘凌,手上捧着一个瓷白的器皿半跪在地上。
“不要!不要!”莫子抱着刘凌的腿玉声泪俱下的哀求着,“这是王爷的骨肉,王爷的亲骨肉,王爷不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会遭报应,会遭报应的!”
仿佛感觉到了母亲的绝望,本在睡梦中完全感知不到危险的孩子哇哇的大哭起来,莫子玉心如刀绞。
刘凌一脚朝着莫子玉的胸口踹去,恶狠狠的说道:“贱人,竟然敢诅咒本王!本王看你是活腻了!”
他这一脚是卯足了力气,莫子玉被踹得老远。
她呕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