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玉楞了一下,本想要再辩解几声,微微沉默,垂眸道:“或许是妾身误会了什么,妾身的确是病糊涂了,王爷恕罪,妾身的确是不该胡说八道的。”
刘旭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将面前的女人默默看了几眼:“分明是同一张脸,为何前后性格反差竟然判若两人?”
“妾身曾经寻过短见,也算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看到事物的方式的确是有些改变。再者,时常拜访王妃,被王妃雍容华贵的气度折服,心中也羡慕二夫人的雷厉风行,三夫人的柔情似水,也想要变得更好一些,王爷才不会厌恶妾身。”莫子玉心中微微紧张,面上却是一派镇静,“不过,妾身仰慕的王爷的心,前后始终没有变化。”
莫子玉说着,手轻轻的抓着被子,抬眸将刘旭的脸看了一眼,又羞怯的垂下眸子。
刘旭面色如常,眼神之中却荡起一片涟漪,他看了一眼莫子玉的额头,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只剩下浅浅的伤痕:“恢复的还不错,若不仔细看,倒也瞧不出来了。这白玉膏的效果还可以,本王再命人送些来,你身上的也不会留下伤口的。”
“多谢王爷。”莫子玉低垂着眸子,微微勾唇抿出一抹浅笑。
“听绿俏说,你近来在看书?”刘旭身子往前微微倾了一下,“都看的明白吗?”
“小的时候,父亲教我识过一些字,后来家道中落,为了生存也便是将读书荒废了,如今从最简单的一些书籍看起,妾身虽然愚笨,却也能够从中学得一些道理的。”莫子玉抬眸冲着刘旭笑了笑,“瞧,王爷现在不就不厌恶妾身了么,说明这读书还是有用的。”
“本王为世子请了一位西席,曾教出过两个状元,学识渊博,你若是有兴趣,同世子一道。”刘旭想了想说道,“不过你也要想清楚,这位先生可是出了名的严厉,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放你一马的。”
“严师才能出高徒嘛!”莫子玉脸色虽然苍白,但是神情却是十分的鲜活,“妾身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妾身许久每年拿笔,字儿有些见不得人,常闻王爷的字儿颇有颜柳风骨,妾身想要一份王爷的字帖临摹,王爷可能允否?”
“这算是什么难事?”刘旭爽快的答应下来,“不过论字儿,三夫人倒是写的一手好字儿,你若是得空可跟她好好儿学学。”
“妾身知道了,妾身先谢过王爷。”
“时间也不早了,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明日再来同你说说话。你好好儿躺着,不必相送。”
“妾身恭送王爷。”
刘旭起身离开,莫子玉若有所思。
方才自己想要提醒刘旭刘凌心怀不轨的事情,他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任自己还是他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
没一会儿绿俏入内,抱怨道:“你这都成这幅模样了,王爷怎么也不留下来陪陪你?”
“无妨,来日方长。”莫子玉淡淡的说道,“欲速则不达,我已经得到了的够多了。”
翌日一早,红绡为莫子玉清理了伤口,上了药,裹上了纱布。
没一会儿的功夫莫子玉就感觉到了伤口有些轻微但是异常的瘙痒,她心中一凛,急忙命绿俏将纱布解开,仔仔细细的将纱布检查了一下,突然之间脸色一变:“腐肌粉!”
“什么粉?”绿俏不明所以,“到底怎么了?”
莫子玉急忙说道:“将屋子里面的人全部打发出去,再去那一把匕首来,别多问,先去做。”
绿俏瞧着莫子玉的脸色严肃,没敢多问,照着她话做了,将屋子里面伺候的两个下人打发了出去,又取了匕首过来。
莫子玉接过匕首,紧紧的咬了咬牙,没有犹豫,直接将自己胸前被抓伤的那三道抓痕下的肉给挖了出来,顿时鲜血横流。
绿俏被吓傻了,不仅仅是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切,还有莫子玉如此凶狠决绝的眼神:“你疯了吗?你到底在干嘛?”
莫子玉将伤口彻底的清理,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脸色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嘴里传来铁锈味,她的牙齿早就将口腔咬出了血。
她将匕首扔下,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剩下,对绿俏有气无力的说道:“别傻站了,给我处理伤口。”
绿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所有的金疮药拿了过来给莫子玉止血,带着哭腔的问道:“你这是为什么啊?”
“方才的纱布上被人松了手脚,沾上了腐肌粉,症状很轻微,一般难以察觉,一旦沾上这腐肌粉之后,伤口就很难再愈合,只会这么一直烂下去!”莫子玉说道,“方才是我警醒,察觉出来了,若不及时将腐肌粉除去,我只怕一辈子都不会痊愈。”
“这也太狠了,到底是谁对纱布动了手脚!”绿俏眸子一转,“我今儿早上见到了孔嬷嬷偷偷摸摸去过库房,她平日里面是起得最晚的人,当时我心里面就十分的疑惑,要是我多问上几句就好了。”
“这腐肌粉十分的难得,就是孔嬷嬷也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拿到。”莫子玉说道,“你先不动声色,看看她到底是被谁指使。还有这些纱布不要使用了,你取找些干净的旧衣服剪成布条给我包扎伤口,以后让医女不要再来了,我的伤口你负责处理。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红绡。”
“知道了。”绿俏垂眸说道,“如今瞧来,你以前不被王爷重视的日子却也不那么差的。”
“要得到什么,都要付出什么。”莫子玉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