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有那种所有女人都讨厌的主角,只不过他们的故事没有被写成小说罢了。
」安井想了一想,说:「这倒真是个奇妙的角度。
」我们走出咖啡厅,开始在街头闲逛着,边走边聊。
安井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寡言,慢慢变得健谈了起来。
「男人都想成为约翰这样的人吗?」她问。
「别人不清楚,但我还是蛮想的。
」「为什么呢?」「因为可以有很低的道德底线。
」我说,「说服自己睡了别的女人也不会自责的世界,对我来说就很美好。
」「那如果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了呢?」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阿绿,便说:「那是绝对不行的!」「男人还真是自私。
」安井感慨说,「我并不觉得这样的男人有什么魅力。
」「所以才是精神鸦片嘛。
」我们就这样不知不觉聊到了很晚。
我觉得我有些累了,就提议先送她回家。
「好吧,回家吧。
」安井说。
「或者,」我看了看不远处几家色彩斑斓的情侣酒店,像是这条喧嚣的河流里不惹眼的几朵热浪,「我们去那边开个房间住下。
」安井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不敢确定她是否在揣摩我唐突的提议。
也许是因为气温开始变低了的原因,安井的脸颊开始变得通红。
我发现,如果一直这么盯着这个女孩的脸看,就会愈发体会到这个她的可爱。
她的睫毛很长,让她本来就水灵的眼睛显得更大了;她的刘海和釉黑的发质,她暖色的大衣和丝巾,以及她若有所思时嘴角微微歪向一遍的小动作,都无不让人怜爱。
但是我想,这样直白地向她提出性要求,真的好吗?她说过她是阿绿的朋友吧?我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真的出于对安井的喜爱,还是仅仅只是觉得这样能够报复阿绿呢?可是为什么我会有报复的心态呢?阿绿真的会把这种事情往心里去吗?这也许又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人家安井不是都说了嘛,约翰这种角色,在现实中可是会让人讨厌的。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敏感的节点上去想入非非,扮演一个让人讨厌的角色呢?所以,我还是就此打住,送安井回家吧?双方都把这当作是一个蹩脚的玩笑,这样总可以了吧?「好吧。
」安井幽幽地说,「你挑一家吧,张君。
」我感到有些胆怯,毫无理由地。
我不敢再去看安井的眼睛,自己先迈步走向一片色彩斑斓走了过去。
背后仍然是安井轻微的脚步声,我知道她正跟着我。
这么自顾自地走,似乎并不太绅士。
我感到新夹克的领子膈应着我脖子后边的皮肤,有些生疼了,无比难受。
我伸出手,摸了摸那块皮肤。
虽然我看不见自己的后颈,但我猜想那里一定已经红了。
十、一次另类的偷情但是每当我俩踏上旅程,却又总是被已经可以算是一种流行性感冒的风潮所困扰。
——恰克与飞鸟《rk》比如此刻的我,就这么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哪里也不想去,哪里也不想动。
安井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也一样静悄悄的,仿佛并不存在在这个房间一样。
她的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盯着手机的屏幕,一只手缓缓地在打字。
她的另一只手距离我的手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但却显得很远。
我看到她的肌肤雪白,纤细的手指向上延伸,是同样雪白的手背;她的手背如此雪白,我甚至可以看到隐藏在皮肤下不安的血管和青筋。
这些血液流动着,也许也和之前的我一样惶恐不安。
继续向上,是安井雪白的胳膊和胸脯。
她似乎比我更加不安。
但我的这些不安在进入这间房间之后就消失了,就像没有存在过。
这是一间我在自助机器上随便挑下来的房间。
对于这类情侣酒店,我几乎是毫无经验可言。
但我不愿意让安井觉得我真是如此。
在一排的主题房间的选项里,我胡乱点了一下「北欧」的按钮,然后付钱。
等到进了房间,我才发现所谓的「北欧」风格,不过就是用廉价的宜家家居堆砌起来的房间罢了。
房间里有一张床,两张沙发,几个柜子和衣架,床头有电子钟,沙发边有落地台灯,仅此而已。
虽然简单,但并不简陋。
房间里的灯光是温暖的,但似乎怎么也没法调亮。
这便是我将要和身边的这个女孩做爱的地方,我这么想。
我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主动一点,于是决定先行动起来。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坐到了床沿边,对安井说:「坐过来,安井。
」安井也站起来,并不胆怯。
她坐在我的左边,距离我仍然有大约十公分的距离。
「我现在要牵你的手了。
」我装作很老练地说。
「嗯。
」于是我向她的方向挪过去了一点,伸出左手,放在了她的雪白的右手上。
她的手很凉,像冷却了的笔记本电脑的表面。
我意识到这可能仅仅只会是一次yī_yè_qíng,也许我并不需要说过多的情话。
「我现在要吻你了,安井。
」我说。
「嗯。
」我凑过去,和她吻在一起。
安井闭上了眼睛;我感受到了她鼻尖呼出来的气息。
我试探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