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曼曼原是叫罗盼盼,生在一个殷实之家,又因生的美,就嫁给了一个仪表堂堂,家庭富庶的公务员为妻,那在当时也是人人艳羡的出双入对。
刚嫁过来的那年她才十九岁,年纪轻,心意纯真,再加上在娘家时的教导,内心底自然认为既然进了这个门就一辈子都是这家的人了,因此一家人的拿捏数落她就只是憨憨地一笑带过了,倒也相安无碍;然而这还不行,她的婆婆本是市剧团的戏子,生性刁钻,更何况她的儿子是个妈宝男。最突出的事例就是两个人还在床上睡着呢,她就出出进进了,一次两次心里还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厌恶透顶,最过分的是,她竟然当着面的教育他俩不能贪心房事,弄的他俩在她眼皮底下仿佛一个透明人一样,把个原本自由自在的闺房之乐搅得没有一丝独立的隐秘性乐趣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怀了孕,生了孩子。公公原来在教育局,虽然还在班上,却已经退居二线了,处在半离未退的状态,每天也就是在办公室喝喝茶,重在培养培养新人;婆婆虽说快退快退了,但是单位里每每有什么节日或者下乡活动她也还是要参加的,要说当年她也还是团里的顶梁柱,那份义务还是要出的,但是她也说了,能推就推了,她要回家带孙子。依照家里的老关系也就是等孩子大一点吧,也要给媳妇安排一份工作,他们外面也有房子,到时候也就搬出去住了。
那是一个春天的傍晚,——但凡一场唯美的遇见都是要加一点颜色的,那个时候她实际年龄才二十出头,生了孩子刚刚四五个月,原本瘦削的她因为哺乳期而丰腴了不少,就连脸蛋儿都圆润了起来,由内莹射出来胶原的光泽,浑身上下连同孩子均透着一种新生的娇嫩。她推着孩子从街上回来,就看到家门口一位风度翩翩的年轻人正在一辆黑色奥迪旁边立着,她以为是生人,望了他一眼就低了头怯怯地去开大门。
“你是罗盼盼吧??”那年轻人打量了她走进了问道。
她听了就惊异地睁大了眼睛扭过脸去看他,嗫嗫地说道:“嗯!……你是——?”
那年轻人见状忙一下笑了,解释道:“你看,我这也是忙,来过两次正好你都不在,——我是你安城哥。”
罗盼盼听了就大胆去打量了他一下,这一望她的心就“嘣嘣”跳了起来,看着他端正的五官她一下想起来了,他们结婚的时候他是来过的,他那时候都是西装革履的,毕竟是在市政府工作的,显得很斯文持重,眼下穿了件皮夹克,倒是雅痞随意了些,听婆婆说,他快要大婚了呢!女方大约也是位高权重的人家。他可是婆婆最引以为傲的娘家侄子,关于他的事迹婆婆每每茶余饭后都得说上两句,那份语气里的骄傲与疼爱啊,竟比她亲生的儿子还甚,眼下见了毕竟器宇不凡。
“哦!……那进来吧,俺妈一会儿就回来了!”盼盼打开了大门,想着他是比杰恺还要大两三岁的,竟然是还没有结婚,就知道凭他这样的条件该是怎样的一个优质男了。
“大姑还是每天都往团里面跑吗?她不是已经退休了吗?”安城站在院子当中望着头顶的桂花树问道。
“还没呢,还得今年一年……”盼盼一边低头收拾着孩子,一边说道:“俺妈说,等我上班了,她就不出去了,……她在家带孩子,我就能去上班了!……”盼盼说着自己都觉得条理不清,好歹意思说出来了。
安城听她说着就偷偷回眸凝视她一眼,盼盼的眼神大而明亮,美的无法形容,安城望了一下就笑着移开了,想到他们结婚的时候她还是那么清秀稚嫩的小姑娘,现在结了婚,有了孩子风情自然是不一样了。想起表弟小杰以前闹的荒唐罗曼史,依大姑的眼光还是找个这样的比较好。“那个……我就是来说这个事情的!”安城又扭过了脸来说道,“事情说的差不多了,这次我把你的身份证和户口簿拿过去,说好了,差不多你过了年就能去上班了。”
“是社保局吗?”盼盼抱着孩子望着安城问道。
“是的。”安城迎着她明媚的目光就笑了一下低着头踱进了屋子。
“那谢谢你了!安城哥!你坐在那沙发上歇会儿吧!”
“嗯!好,你忙你的吧!”安城说着就拣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
待到公公婆婆都回来了,杰恺才打来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了,说碰上个老同学,回来晚一会。知道安城过来了,他在那边又激动了起来,哎呦!俺城哥!我这!……实在不能脱开身,暂时真不能回去,这样,你叫恁大姑给你多弄两个菜,好好地喝点,晚上就别回去了呵!安城这头笑笑地应着,好好,你在外面也少喝点,早点回来。婆婆这头听见了,又骂了起来,这个龟孙!又不回来了?从小到大没有一天!——他没有一天叫我安生过!安城听了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姑!小杰这样不挺好的吗?这大孙子都抱上了,你还想啥去!公公听她又骂龟孙,在边上恼也不是,喜也不是,冲着安城解嘲道,你看,是安城在这听见了不?当着你娘家侄儿的面儿,又骂俺家人儿!安城听了哈哈大笑。盼盼就坐在沙发里一边听着他们打趣,一边就冲着儿子“咯咯咯”地逗着他,咯吱他,小家伙就咧着几颗刚冒出的乳牙“嘎嘎嘎”笑地接不上气儿来。安城一直笑眯眯地。
晚饭,姑父就翻出来珍藏地好酒,说无论如何得跟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