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自始至终没有忘记,他杀了一位黑虎门的长老,并且从中阻拦让黑虎门没能得到烈风派的核心传承,这乃是不可化解的生死大仇。
另外,解州算是黑虎门的地界,看他们的方向正是朝长景城而去,应该是得到他在长景城出现的消息来寻仇。
李丘猜得不错,其实他早已被黑虎门暗中悬赏,一旦他再进入解州地界,有人提供他消息者,赏银万两。
黑虎门正是接到了他在长景城出现的消息,才会兴师动众而来。
不但四大长老来了两位,门主邢良更是亲身而来,其他人也尽是黑虎门中的精锐。
这样大的阵势灭掉一个大派都绰绰有余,却只为杀死李丘一人。
李丘坐在路边茶摊,见到找他寻仇的黑虎门众人,也没有闪避的意思。
他本就要上黑虎门夺取黑虎煞典后续功法,在此处遇见邢良等人反而省去他一番工夫。
张方和黑虎门另外一位长老杜周,神色冷肃,骑马走在前面。
当他不经意往路旁茶摊看了一眼后,瞳孔猛地一缩,视线定在了李丘的身上。
他当然没有忘记李丘的相貌,那一夜他从李丘手下死里逃生,印象十分深刻!
张方本能眼中闪过一抹惧意,但当他想到背后马车里的邢良,脸上浮现一抹狞笑。
他一拉缰绳,挥手叫停队伍。
“张方,怎么了?”
一旁的杜周眉头微皱,问道。
杜周在黑虎门已经当了数十年的长老,在黑虎门中威望极高,仅次于门主邢良。
而且他与张方不同,他乃凝血期武者,尽管只是凝血期前期,而且气血衰败实力跌落的不成样子,但依旧不是养脏期后期的张方所能比的。
所以他开口直呼张方其名,张方也不敢说什么。
“杜长老,我们不用去长景城了,人就在那。”
张方眼神示意杜周,杜周顺着张方目光看去,看见李丘,皱了皱眉。
“倒是冤家路窄。”
黑虎门在解州暗中悬赏李丘,他身为黑虎门的长老,自然见过李丘的画像。
张方翻身下马来到马车旁,神色恭敬拱手道。
“门主,我们在路旁,见到了那个叫李丘的巡天士。”
“哦?”
一个身形精壮,神色冷肃,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中走出,身上散发出一股如猛虎般的威势,威势之盛令人不敢直视。
黑虎门门主,邢良。
见邢良出来,张方将身子躬得更低,恭敬的伸手指给邢良看。
“门主。”
邢良顺着张方所指看过去,见到正在饮酒的李丘。
他眯了眯眼,如山中猛虎看见猎物,眼中流露出一股冰冷的杀意。
“去取我的黑虎刀。”
“是。”
张方到马车里,取出一柄刀柄为黑色,外形霸道的长刀。
邢良随手取过刀,带着张方与杜周及数十个黑虎门门众,往茶摊方向走来。
一股凶悍肃杀的气息,如乌云般盖压而来。
在茶摊中歇息吃饭的客人,见到这副场景纷纷色变,眼中浮现畏惧,急忙起身离开。
转瞬间,刚刚差不多坐满的茶摊,只剩下李丘一桌还有人。
连茶摊的掌柜和小二,都见势不妙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张方站在邢良身后,摆了摆手。
数十个凶神恶煞,腰间佩刀的黑虎门众,四散而开将茶摊包围。
邢良带着张方、杜周,走进了茶摊。
自始至终无论是黑虎门门众包围茶摊,还是邢良带人走进茶摊,李丘脸上神色都没有半分变化,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冷眼看着一切。
“李丘,你可还记得你几月前,杀死我们黑虎门长老,今日我们黑虎门就叫你偿命。”
邢良在李丘对面坐下,脸上带着几分凶残的笑意。
杜周张方站在他身后,张方神色凶恶,冷笑道。
“小子,此乃我们黑虎门门主。”
“你现在跪下认错,一会还能给你留上一具全尸。”
杜周怀中抱刀,恶狠狠的道。
邢良摆手,示意两人住嘴,眼中闪过一抹凶芒,带着歉意轻笑道。
“不久前,解州吴家家主吴洪死在了你的手里,我还要多感谢你为我铲除了一个棘手的仇家。”
“不过你杀我黑虎门长老,我今日必须杀你,却是要对不住你了。”
邢良的语气十分随意。
不像在和李丘说要动手杀他,而像在说打扰了李丘喝酒一般。
这股子随意里透出一股对李丘的蔑视,仿佛杀他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听到邢良要杀他,李丘神色依旧十分平静,没有什么变化。
他想起了一件传闻,目光微动,道。
“你知道是我杀了凝血期前期的吴洪,你还这么笃定能杀了我?”
邢良一阵大笑,反问李丘道。
“你可知为何,当时烈风派的核心传承那么重要,我没有亲自带人追,而你杀了我黑虎门长老后,我又直到现在才来杀你?”
李丘神色微动,心中有了猜测,但没有开口。
“因为那时,我感到自己快要突破凝血期前期,所以闭了关。”
“直到几天前,我才出关。”
邢良笑道,话语间隐隐透出一股得意。
邢良当然可以得意,晋升凝血期后期,代表他成为天下除了那些寥寥无几的武圣之外,最强的人之一。
而且他还很年轻,他今年还未到两百岁。
他在这个年纪,就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