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五指上,那枚小小松果泛着青色,鳞片紧闭,似乎在拒绝夏日的到来;树上松针却另有打算,它们迎着微风轻摆,似是向着身下的两个身影招呼,阵阵松树清香肆无忌惮飘荡开,盈满整个山头。顶 点 x 23 u s
“你是什么人?”少女眉头微蹙,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在此地,脸带警惕盯着游修北,捏着松果的手微微抬起,做了一个投掷动作的提前步骤,似乎随时准备将那松果朝游修北身上丢来。
“这个小洛,竟直接逃走了!”并不去回答少女的提问,游修北朝周围几栋建筑望去,心知洛怀良应当是被怕人瞧见暴露了身份,却是将自己直接出卖……
“你是什么人?”少女再问,脸上警惕神色更浓,以食指和中间夹捏着的松果上忽而冒出一阵青光。
这下游修北再不敢假装视而不见。那枚松果上凝着一股凛冽锋芒,青光愈渐凝实,逼得松树上松针都再不敢轻动,而隔着老远,让他也感觉到了危险气息。
“啊……那个什么……在下是轻台城弟子!来贵派参加出云山大典的!声闻出云山中有那仙洞妙府无数,便起了雅兴欲要去寻找一番,却是误打误撞闯入此地!这位师姐,您可是出云山弟子?如此可太好!弟子生怕迷路,一身修为平平,若是不小心碰上山中那捣乱异兽,只怕是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如此太好!师姐您能否指一条正确道理,将弟子引向出云坪去?”
他一番胡言乱语,扯得是信手拈来,脸上更是丝毫没有羞色,甚至一声声师姐叫得也是得心应手,根本不把眼前少女尚且还比他矮上一个头身高的小小可爱模样当真。但正如他所说,此时正值出云大典举行之日,山中的确随处可见四宗门各派弟子、以及那无数无门无派的修者走动,寻找山中仙洞妙府、灵丹妙药、天财地宝这是出云山允许的,并无不妥之处。
至于游修北如何闯入有大阵守护的藏石峰,少女虽有疑惑,但脸上戒备神色还是减了几分,当下她手中松果朝松树下一大石块射去,却竟是直接在石头上透出一个十余厘米的小洞来!
“好强的修为!”游修北惊呼一声,心中更是直喊侥幸。若非自己脑瓜子还算灵活,不似那些忠厚粗蠢、只知整日在山中修行却不知山外凡俗的修者,只怕此时自己被那松果射个‘穿胸过’,都是有可能的!
“我并非出云山弟子;你想出此山峰,只需顺着原路返回即可。”少女一弯柳眉依旧皱起,很是好看,当下打量着游修北,说道。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不要去寻别的路,可一定要按照原路回去,若是误入了山中阵法机关,会有危险。”
游修北见少女出声,心知已经蒙混过关。而他心中千思百转间,又听少女接了一句,转瞬间又感觉到,那个农家酒舍中的小小少女,依旧是那般天真善良。
“多谢师姐,感闻师姐大名?”游修北转身后退,刚走三步,又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叫刘文妤。”少女又从松树上摘下一枚松果,小心捧到眼前细看,玉指抚过那粗糙松鳞,异常温柔。游修北侧头看向一旁那大石块,发现那颗穿透了坚硬岩石的松鳞,早已是粉末状散落一地,一阵微过吹拂,便消逝再也不见。
“刘文妤……”游修北心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他正欲再出声,岂料一旁建筑中忽然响起剑鸣,更有一栋二层小楼在一身暴鸣中轰然倒塌,扬起粉尘无数,瞬间将山间弥漫着的松针清香击退,而那万千松针被激射四起的碎石颗粒击中,于无声的哀叹中,跌落树下,只能期待化泥再孕育。
“你这蠢才,我说了我就是我!你怎么就不信!”游修北见洛怀良再次现出身影来,只是他此时双手各捧一个大大的酒坛,脸上却是带上了面罩,身上落满了灰尘显得十分狼藉。而他身后有一个十分魁梧的少年,手中提着一柄似剑非剑的东西,不断朝着他手肩头两个酒坛猛刺。
“好香的酒!”游修北叫好一声,先是被那酒坛中飘荡而的厚重醇香吸引,见洛怀良行动后更是暗中鼓励:“小洛,可绝不能把这酒还回去!”
洛怀良显然也舍不得放下酒坛,脚下不停后撤躲闪,也没功夫去扯掉脸上伪装,只能隔着面罩呼喝:“蠢才谷国政,你可真是生对了这一付好熊样!难道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游修北好奇间,终于是看清这被称为谷国政的少年手中所提的确是一柄剑,只是那剑身异常厚实,长度更是远超寻常兵剑的长度,黝黑的剑刃上透出绝对的黑,看上去十分骇人。
当下见他轻喝一声,噪音却是十分柔和清脆,道:“你把酒放下,我就信你是小洛!你不把酒放下,你就不信!”
“我信你奶奶个腿!”洛怀良出人意料直接暴了粗口,双脚飞速再退,已是到了游修北身前。他将手中一个酒坛递到游修北手中,又骂道:“蠢才国政,你当我不知道?这两坛酒我要一放下,你个蠢才马上就会扑过来,两坛都喝个精光!那年我在出云坪上见你偷酒,哪次不是自己先喝个两坛?”
魁梧少年虽然身形巨大,但是脸上却还有着未完全退去的稚嫩,闻言脸皮一红,也是没想到会被洛怀良在大庭广众之下揭了老底。他手中厚剑重重砸向地面,震得松树上落下无数松果,也震得一直只是静静在一旁观看的刘文妤脸上秀眉紧蹙。
“国政、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