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制作钱模,要将一块铜块由人工雕刻成最初的雕母,还要锉掉雕母的毛边保证字迹清晰美观,然后再用雕母先翻制若干个母钱,并用母钱来充当铸钱的钱模,这一步的步骤其实下面的步骤一样。
第二步制作范型,准备好木框固定住,再朝木框中填充优质砂土并压实,然后放置母钱压出准确的轮廓,再将另一个填实砂土的木框叠放在其上,用于翻制面范和背范,然后带钱范凝固后取出母钱,并制作浇口、直浇道、分浇道。
第三步浇铸钱币,将熔化的铜液用坩埚盛起对准浇铸口进行浇铸,冷却后开范取钱,再进行清理、修整、打磨,钱币的铸造就此完成,由于砂型不再需要缓慢阴干和焙烘,所以铸造的速度非常快。
然后他又有些为难了,到哪去找雕工,用刻刀一点点雕出来,钱币要非常圆方孔要标准不能有丝毫变形和偏移,而且最要命的是母钱比翻砂出来的铜钱要大一圈,雕母又比母钱大一圈,这个大如何把握,可不是拿着一枚小平钱对着雕刻就行的。
正在他苦恼的时候转头一看,苏我平兵卫等着大眼指着自己:“用我啊,我就可以啊!”
“你确定?”吉良义时狐疑的望着苏我平兵卫,看他其貌不扬的样子难道真的有这本事吗?
“确定!”苏我平兵卫狠狠的点头,吉良义时想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把这事交给苏我平兵卫来办。
四月二十日,内藤正成短暂的修习日置流弓术结束而回,吉良义时招来他询问修行情况,内藤正成颇带感触的说道:“日置流弓术博大精深,臣下这几个月日夜修炼对弓术的理解又增进一步,但是此弓术与臣下的弓术路数略不契合,臣下只是取其长补其短,学习不会的加强学会的,感觉该学的都学会就回来了。”
“噢,六角家没留难你?”对于自己麾下的猛将,吉良义时还是颇为在意的。
“没有!”内藤正成感激的鞠下一躬,毫不犹豫的说道:“不过吉田重政殿下几次试探说服臣下加入六角家,都被臣下拒绝了。”
“拒绝了吗?做的好!”吉良义时大笑道:“我吉良家首席弓大将,一箭射死十河一存的当世名将,怎么可能去六角家!正成忠勇果敢,重义守节!真乃我三河武士之表率!时长!告诉藤孝,从今日起正成的年俸加一百贯!”
“谢馆主大人恩典!”这个沉默寡言的大将感激涕零,一个劲感谢吉良义时的恩典,吉良义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干,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的,我看朽木晴纲还有个妹妹不错,比你小三岁年龄也合适,你们俩就结缘!”
四月底的评定会上,在例行讨论当前的领内经济情况后,吉良义时宣布新的命令:“首先,本家决定将坂本城下町向北扩张,北方的坚田也有良港,而且距离坂本也不远,将坚田与坂本联成一体是本家下一阶段的发展方向!其次,本家要对两郡进行检地,同时进行人口普查,以此确立各家税赋及军役负担!”
“检地!”评定间内一片哗然,三河武士无动于衷甚至略带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这些同僚,滋贺、高岛两郡的国人名义上团结在吉良家的配下,吉良家的奉行也频繁下乡征税,但这些国人只是敬畏于吉良家的强大和吉良义时神鬼莫测的手腕,让他们完全放弃自治乖顺的臣服还是很困难的。
“馆主大人以前从没提过要检地,怎么……现在又要检地了?”有国人忍不住问道:“我们可是毫无准备啊!”他身旁不少国人跟着点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滋贺、高岛二郡是吉良家所领,我吉良家又不贪你一分土地,只是检地确立税赋及军役负担,馆主大人行使国司权力,这难道还要大惊小怪吗?”一色直高作为骑马大将第一跳出来,秉承其兄的性格脾气,一旦火气上来就像炸药桶一碰就炸。
另一名近江国人不忿的站起来反诘道:“一色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等可什么也没说,您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自己明白!”设乐贞通当选骑马大将,身为一色直高的同僚,自然要站起来帮忙。
“肃静!”山本勘助叩击桌面,提醒道:“评定之时,严禁喧哗!”
吉良义时拿着标志性的蝙蝠扇不停的扇啊扇,脸上看不到丝毫不悦的表情,直到几名闹事的国人坐回座位场面陷入短暂的沉默,笑着说道:“说完啦?没说完本家可以继续等,大家也都可以等你们说,有什么牢骚不满全倒出来,本家在这接着。”
“……”这下近江国人也不敢再说话,大家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缩手缩脚,他们可是见识过吉良义时的手段,无论是战场上操控人心激励士气的手段,还是背地里神不知鬼不觉解决盘踞在坂本港上百年的座商集团,各种离奇的传闻让人毛骨悚然。
如果算上之前不声不响拿下两郡领地的手段,高岛越中守和他弟弟离奇的死去,他们眼中的吉良义时已经完全变成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领主,许多传闻里都离不开吉良义时一脸标志性的微笑,甚至有人私下传出“不怕三筑发怒,就怕坂本微笑”的传闻,知情者觉得这个传闻有失真实,但武家就爱这种传言。
吉良义时将蝙蝠扇一合,笑眯眯说道:“没有要说的?那么检地令就这么定下了!本家任命三井虎高为检地奉行,大河内国纲为副役,对两郡展开检地,汝等须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