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义时站在原地一丝不动,只有一丝丝鲜血顺着刀刃慢慢流下传来轻轻的滴答声,一个头带目镜脸着面罩的黑衣武士出现在吉良义时的身后,擎在手里的圆盾被铅弹打出一个凹陷。
无声无息之间,就站在吉良义时背后的就是影子忍者望月吉长,在他左右同时出现十几名黑衣忍者,或手持锁镰、忍刀、手里剑散立于旁,将吉良义时团团围住,望月忍者的首领冷哼一声:“该叫你声闻师赖?还是透破首领出浦伊势守呢?”
扮作大物浦渔师的老者闻声一震,紧紧握住的短小铁炮顺手滑落,浑浊的双眼中满是惊疑不定:“你们是谁?难道是影子忍者?怎么会是你们?”
跟随出浦伊势守的刺客四处出击随即选择自己的刺杀对象,他们这次显然是没考虑要活着走出去,就有几个烂醉的武士被当场刺死,随即反应过来的武士们抽出各自的武器与刺客搏杀起来。
服部保长把太刀从一名刺客的胸口抽出,崩射的鲜血染红华丽的衣衫,放眼望去今天请来的几家猿乐师队伍竟然全是刺客,他这个物见奉行对此居然毫不知情,感到被羞辱的服部保长大喝一声:“服部忍者何在?将他们围起来!”
“哼,不用了!”泷川时益、岛时胜各持太刀斩杀袭扰的刺客,渡边高纲、内藤正成、黑川清実、北条高广也都加入战团,越后的武家大多喝的烂醉,但也有几个保持清醒的。
本庄实乃、中条藤资、长尾景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斋藤朝信喝的快走不动道。还能硬生生一拳把刺客打倒。结果摸了半天没抓到太刀,干脆用蛮力刺客的脑袋给拧断,腿脚不灵变的山本时幸只能与不擅长战斗的细川藤孝、松井友闲等人被挤到战圈之外。
大厅内、房梁上、侧门外黑压压的伊贺忍者把大广间围的水泄不通,还有另一群标志不同的越后忍者也突入进来,整个刺客团如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短短片刻之间,三十几名刺客就被杀的还剩七个人围在出浦伊势守身旁。
小女孩脸上的敷粉被鲜血溅成红色,右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还渗着鲜血。她的母亲倒在不远处的血泊中,他的父亲很不幸的碰上加藤段蔵亲自出手,在**的幻术下那名木讷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发疯,挥刀刺中自己的心脏而死。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服部半藏、影子忍者,还有轩猿的加藤段藏,老夫今天死在这里也不算冤!”出浦伊势守瞥见残存同伴的诡异表情,忽然放声大笑,笑的很疯狂而又带着一股解脱的快意。
包括小女孩在内的六名刺客,忽然举起自己的武器疯狂的砍杀同伴。小女孩把手中的手里剑丢向另一个同伴,紧接着胸口一痛。鲜红的刀刃从她胸前穿透,肆意飞溅的鲜血染红美丽的衣衫。
这是小女孩这次行动前特意准备的衣衫,作为沉默寡言的忍者,从小就要接受严苛的训练,拥有出色演艺天赋的她喜爱穿着漂亮衣裳悄悄舞动着,她心中曾有一个梦想,为他的爱人跳一段美丽的幸若舞。
小女孩还依稀记得,几年前祖父曾经严厉的斥骂她:“忍者就是工具,女忍者是忍者的工具,你的使命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完成任务!不要再做你的梦!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这身衣服!”
这次她将要执行必死的任务,所以她决定穿着自己最好的衣裳死去,带着最初的梦想死在樱花盛开的季节。
“这大概就是我的宿命!”
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唤醒她迷茫的意识,从幻象中解脱出来的小女孩,看到四周雪白的太刀在灯火下闪烁着寒光,嘴角鼻腔不可抑止的喷出鲜血,带着最后一缕安静的笑意缓缓倒下。
她看到自己的祖父还在狂笑,那个疯狂而不可理喻的老人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小女孩艰难的转动脑袋看向死去的父亲母亲,一抹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滑下。
“再见了,美丽的世界!天国的父亲、母亲!幸姬来找你们啦!”没人记得曾经有一朵美丽的小花悄然绽放,没人在意血泊里倒下一名花季少女,她的死轻如鸿毛,甚至换不来她祖父一个痛惜的眼神。
搞定几个碍事的刺客,加藤段蔵冷笑这盯着厅中唯一的老者:“这人就是武田透破的首领出浦伊势守,在下与此人在战场上教过几次手,未曾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这样也好,他一死透破就废掉一半。”
“你们这些冢中枯骨,我家主公必将把你们一一杀光!透破死了我算什么?还会有万千人为我报仇!”出浦伊势守目光露出几许残忍:“很快你们就会与我在地狱里相见了!哈哈哈……”
出浦伊势守的面色急变,狂笑声变成一阵剧烈的咳嗽,苍老的面容覆盖一层可怕的青黑色,紧接着双眼、双耳、口鼻之间渗出黑色的毒血,出浦伊势守一声不吭的栽倒。
“这是什么剧毒?”服部保长面色一沉,还待上前却被一旁的加藤段蔵喝止住:“别过去!此人精于用毒,不知他会在自己的身上下什么毒,来人将脱网拿来,那这些尸首拖出去!”
武士、忍者们忙着清理现场、救助受伤者,婚宴是开不下去了,突如其来的刺杀共造成三十五人伤亡,吉良义时自己也险些命丧黄泉,这等下作的手段彻底激怒他的怒火,倒提着染血的太刀怒喝:“服部半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馆主大人,臣下不清楚!”服部保长二话不说俯身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