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良义时面表情的听着他们争论,心里暗想着:“锻炼忍耐力和养气功夫,为君者一定要高深莫测,切不可随意发表态度,多问少答多听少说……这个君主当的还真是麻烦呀!”
吉良军不动是因为他没有找到更好的时机去动,现在大规模渡河攻击大堀馆一点用处都没有,一万三千大军渡河没有一个时辰根本完不成,有这个时间大堀馆城上的烽火台早就烧起烽火许久了。
武田家的援军会比吉良军团来的更早,以逸待劳且攻城部队背靠河流心有旁骛,这攻城战还没打就先输了一半,所以每一次攻城都变成失败的结果,这种尝试他做过很多次,一次次更换登陆地点依然没有更好的效果。
不去责怪家臣团做意义的争吵,家臣们有意见反馈才能了解他们的想法,吉良家臣团里其他的声音太少,武士们大多沉默寡言或者不爱插嘴,总大将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这样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他更喜欢听一听特别的声音,哪怕说错了也好。
“说到底,还是以劣势兵力担任攻击的一方压力太大了,更坑人的是对面的优势兵力以逸待劳,而且防守方还是以善守闻名的武田晴信,打仗只求五分胜,喊出人是城,人是砦,人是垣,人情是朋友,仇恨是敌人,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毅力,论狠辣与隐忍都是战国一流水准,军略筹谋各项精通,实在太困难了!”
不能怪家臣团能也不能怪吉良义时所作为。当今天下能够全面压制武田晴信的人还从没出现过。村上义清到是在上田原合战与砥石崩里两次击败武田军。给当时还不太成熟的武田晴信两次迎头痛击,从那以后武田晴信就迅速成熟起来,变的越来越难对付简直比那些老狐狸还要难缠。
偏偏他手下有一帮骄兵悍将谁都不服就是服武田晴信,武田信繁是最顶尖的副将,真田幸隆是最锋利的尖刀,众多如狼似虎的武士组成武田家坚不可摧的基盘,哪怕历史上全盛时期的上杉谦信也拿他毫办法。
以前他到不觉得武田家的家督有多么难对付,有第二次川中岛合战的印象打底。对这个甲斐之虎的感官也就是一般般而已,名声大智谋高心思深手段狠,但碰上战不胜的吉良军团就像纸老虎一戳就破。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此人不但有以上优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优点,那就是善于总结和吸取教训,每打一场平局的战争就会改变自己的战略思路,每吃一次败仗都会变的更加难对付,最关键的还是心思难以琢磨,永远猜不透他会使出什么招式来阴你,总要时刻小心提防着他的小动作。这就很难受了。[
这次武田晴信就吸取了教训,在八幡原布下一个大阵等着吉良义时入套。吉良军团不入套没关系大家拖下去对我有利,只要另外三路任意有一路获得胜利立刻就会引起连锁反应,比如越后出现危机让坐镇前方的吉良军团出现动摇,后方有难他这个主将肯定要坐不住率军回援,这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只要吉良义时一走就必定会带走自己的直属备队,到那时信浓留守的国人军哪里是武田晴信的对手,两万八千大军一起出动不用几个月就能够把川中岛一带全部吞下,然后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环扣一环的陷入恶性循环,信浓、上野、越中先后失守,自家后院再陷入陆奥出羽的入侵军大混乱里,不用两年就会彻底完蛋,到时候越后还不是凭本事抢地盘,以他武田晴信的智谋还会怕了越中的一揆暴民和出羽陆奥的那群废物吗?只需略施计谋联络北条共分越后,就能轻易的把其他两人踢出局。
武田晴信的用心越深,吉良义时就越不敢胡乱动,这个节骨眼上调拨三五千人支援上野、越中亦或是镇守越后都是毫意义的,那点援军起不到量变的作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长尾景虎与山本时幸都是那种不打没有把握合战的人,他们觉得可以顶得住就不会要援军,如果顶不住给那点援军多半也够呛。
如果只是这样,吉良义时要真打算不计伤亡的攻城,别说八幡原上的那三座城砦,就是一路杀到茶臼山武田军大营门前也不是问题,可是他实在不愿意这么做,特意让吉良军团拘着自己的全部力气,就是想等一等看看其他几个方向的战局任何再做新的变化。
以他的判断,上野国的合战多半是没有问题的,越中一揆方面虽然危险很大但也不是没有机会顶住,唯一的隐忧就是担心越后内部会不会出现新的问题,出羽、陆奥的入侵军会不会在入冬前强行夺下一座城堡,如果他们下定狠心不及后果的强攻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一旦破城那影响可就不一样了。
那两路入侵军很有可能选择坚守下去,凭借城砦的依托四处掠夺粮草渡过严冬,第二年一开春不用耕作的两路入侵军四处骚扰春播会对越后的农业造成极大的危害,同时对越后的民心以及人望的损失都是极大的。
在焦躁的等待中,信浓进入一年中最重要的秋收期,旭山城里的信浓国人咬牙切齿看着武田军大摇大摆的委派武士督促北信浓的秋收工作,那是他们的土地,现在却被武田家堂而皇之的占领,督促年贡征收栋别钱等税赋,并征发北信浓的土著农民担任武田军的民夫,他们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食其肉喝其血。
一群信浓国人求到吉良义时那里请求吉良水军趁机出动,一把火烧毁占领区正在晾晒的粮草,最好是趁机烧了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