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禄元年八月十五日是一年一度的月见节,京都二条御所里宾客满堂,征夷大将军足利义辉在此召开饮宴,广邀京中满朝公卿及武家名门,数百朝臣一同与会,场面极为盛大壮观,甚至连当今天皇也忍不住出来『露』了一面与群臣共享太平盛世。
饮宴分成两部分,朝臣之间居于正殿饮酒作乐欣赏舞乐,夫人们居于后殿投壶玩棋牌,已改名的近卫胜姬与自己足利义辉的夫人足利贤子,两人的关系很奇特,近卫胜姬是足利义晴的养女按道理应该称呼足利贤子嫂子,但是近卫胜姬又嫁给近卫前嗣变成足利贤子的嫂子,这种特殊的关系让她们格外亲近。
天皇『露』一面就回大内里了,既没带嫔妃也没让中宫『露』面,场内官职最高的就是近卫胜姬与足利贤子,久我夫人年事已高早早的离去,留下她们一群年轻爱玩的贵族『妇』人们聚在一起聊天,听惯奉承的公卿贵『妇』们应答起来自然是工整得体,一板一眼就像演戏似的。
直到夜深了贵『妇』们各自散去,眼看男人们的饮宴一时半会散不掉,足利贤子就带着近卫胜姬来到自己的寝房里聊天,侍女们早早的端来瓜果零嘴,还有温热的酸梅汤饮子却被近卫胜姬喝下满满一钵,直言酸甜的东西最爱吃。
她们俩的关系很复杂索『性』就以年齿来论姐妹,足利贤子年长她三岁,比她兄长吉良义时还要大上许多,叫一声姐姐也是应该的,这些年在京都里二人的友情日渐深厚,渐成手帕知交兼之她们的亲缘非常近,混闹惯的也不觉把话题扯到些平时说不到的问题上。
只见足利贤子愁眉不展着抱怨道:“自从前两年生下芸姬。这几年肚子一直都没动静,最近却不知是怎的身子越发不爽利,曲直濑先生看过几次说是寒邪入体需要好生温养,开了几副方子还是不渐大好,可我又没染风寒何来寒邪入体一说呢?”
近卫胜姬吃吃笑着说道:“姐姐且宽心安养。身子骨比孩子更重要,曲直濑先生说的对,养好身子才能生下健康的孩儿,姐姐孩子可是未来的将军呢!所以姐姐的责任很重大呢!以后要多给公方殿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哟!”
“哎呀!你这个机灵鬼又拿姐姐开顽笑!”足利贤子笑着刮了下她的小鼻梁,又拉起近卫胜姬的小手起来胜子妹妹也应该要个孩子了吧!我那哥哥是个迂腐的人儿,满脑子想着匡扶朝廷振兴幕府的事情。却冷落我可怜的妹妹了。”
“姐姐莫要『乱』说,殿下他可是很疼爱阿胜的,我们每晚都有恩爱……只是近些日子阿胜的身子不太舒适法侍奉殿下……”近卫胜姬悄悄靠过道:“阿胜从上个月就没来月信……”[
“哎呀!有了?真是太好了!”足利贤子高兴的像她自己有身孕似的,上下打量着这个小嫂子直到近卫胜姬雪白的颈子都被羞的通红,赞叹道:“真是位我见犹怜的美人呢!莫说是我那傻哥哥,若我是男儿也要心动呢!”
“哎呀!姐姐你『乱』说什么呢……”
“咯咯……哎呀别闹呀……”两个女子混闹在一起。场面别提有多么香艳。
二更初刻,前厅的饮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酒至半酣,足利义辉挥手斥退女乐,兴奋的说道:“余前些日子招来一群来自出云国的巫女乐人出云阿国,演的静御前惟妙惟肖,诸君且看一看!”
不一会儿。一群身披千早,下着小切袴翩翩起舞,那出云阿国十六七岁生的花容月貌,体态婀娜顾盼多姿令人心驰神往,舞姿摆动间『露』出纤细的雪足令在座的公卿头晕目眩直咽口水,翩翩一曲而终,佳人早已不渐踪影。
今出川晴季率先醒来高声赞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好!”
在座的公卿武家一阵『骚』动,纷纷打听这出云阿国是何方神圣,直把足利义辉乐的洋洋得意好不爽快。过了会儿才矜持的说道:“呵呵!确实不错不错……时辰不早我等还是散了吧!却不能耽误诸君的良辰**啊!”
一干公卿武家干笑几声『露』出相似的尴尬神情,含含糊糊的应承几局便起身告退,京都的浮华生活大家都明白,他们这些公卿世家哪一个不偷腥,即便未婚男子也尝试过温柔乡的美好。那些有妻室的公卿甚至在外边养着一两个外室。
毕竟今时不比往日,朝廷与幕府的出手越发阔绰起来,公卿与幕府的武家日子越来越好,不但吃饱饭住好房还有闲钱去外边寻花问柳,这一大笔消费的出现间接促进京都的恢复,如今的京都已经是近三十年来最好的时光。
足利义辉起身送着客人们纷纷离去,才拉下脸对近侍问道:“那出云阿国何在?”
“启禀公方殿下,阿国行踪飘忽,臣下实在不知……”
足利义辉恼火的一拍案几,闷哼道:“她一定还是不愿意从了余!余就不明白,做我足利将军家的家女房有何不好?即便孩子不能做将军继承人,只要有余在送给亲族一门做养子还不是一局话的事情?为什么她就是死脑筋不愿呢?简直可恶!”
“公方殿下……”
“算了!夫人在何处?余去寻她!”
“夫人正在陪胜姬公主,臣下听侧近的侍女说,两位非常高兴呢!”[
足利义辉气的转了个圈,最后恨恨的说道:“都没人陪余吗?那余就去睡觉!哼!”
夜半三更,二条御所某处寂静的庭院里,身穿巫女服的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