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到没有错,归云城确实可以称得上一座非常坚固的山城,这归云城竟然建在一千六百多米高的归云山上,索性内岛家的曾祖父内岛为氏还没有疯狂到跑到山顶建城,而是在西侧山势较为平缓的地方建立的归云城,即使如此这座高达一千两百多米高也足以冠绝整个日本的所有城堡,称它为天下第一高度的坚城也豪不为过。
面对这么高的山城且山上的城下町里还居住着四百多户居民,山下的庄川附近还散居着千余户居民,庄川下游把守进入飞騨大门处有一座荻町城把守,上游还有一座向牧户城作为后诘,这套防御体系几乎就把归云城给结结实实的防护住完全不怕任何进攻。
内岛氏理能有这么大的勇气摆出架势对抗吉良家也是基于地利上的强烈自信,随后的发展似乎也证明吉良确实没打算对他怎么样,接连一个多月似乎是没有打理内岛氏理的样子,这让他一度洋洋得意的吹嘘好久。
可是总这么吊着也不是个事,内岛氏理就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可以主动投诚,并以此换来通过庄川进入越中经营的免许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吉良水军以五百军势突袭荻町城,并成功俘虏毫无防备的荻町城城主山下氏胜,而后侵入白川乡完成制压,速度之快吓的内岛家的武士屁滚尿流。
内岛氏理被困在山上那真是欲哭无泪,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绝对的实力差距下只能被无情的碾压,吉良家连百分之一的力气都没拿出来就轻而易举的打下白川乡。在此之前的吹嘘就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吉良水军用绝对的实力狠狠的抽在内岛氏理的脸上。把他的脸都给抽肿了。
归云城东拼死凑的五百守军完全不敢下山,军心和士气已经跌到临界点上,内岛氏理对此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动员家臣咬牙坚守下去,这一守就是两个月归云城终于撑不住开城降服,原因是城里没粮食马上要饿死人了。
内岛氏理苦着脸被捆缚着送往越中在押,同样被俘虏的三木良赖、三木自纲及其一族也被押送到富山城看押,直到六月初安田长秀才顺利完成对整个飞騨国的制压,攻破大小国人众数十家夺取飞騨国的大片领地。而后才有这封记录详实的情报传来。
吉良义时将情报递给上杉辉虎,经过谱代众一一流转观看又传递回来,而后说道:“诸君都说说看,该如何处理呀?”
本多时正毫不犹豫的第一个发言:“臣下以为这内岛氏理与三木良赖理应重惩,对这两家不服管束的国人进行惩戒,才能有效震慑飞騨国人众使其不敢再生作乱之心。”
直江景纲皱眉说道:“这样做不妥!怎么说这三木良赖也自称飞騨国司姊小路家……”
本多时正言辞激烈地说道:“恰恰就是因为三木良赖自称飞騨国司姊小路家才不可轻饶,此人以一介出身低贱的低级武士,不过飞騨国司姊小路家尚有亲族一门留存的事实,强行篡夺家名且以中纳言自称!
此等恶劣的行为若是一开,以后什么武家都能自称名门。或许会闹出杂姓国人自称河内源氏嫡流,出身卑贱的农民自称天皇落胤的恶劣事迹。为保朝廷与幕府秩序的安泰,此滥觞是万万不可开启的呀!”
浪冈顕房也罕见的作出明确制裁的表态:“时正殿所言不错,此例切不可开!臣下听京都的公卿传言,这三木良赖已经想朝廷递交申请中纳言的起请文,里面的错字连篇假名一堆让朝中公卿观后无不极尽嘲讽……而公方殿下贵为幕府贵胄以保卫幕府存续为己任,就更不能放过这个妄称公卿名门的奸贼。”
“这三木良赖实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呀!”
“我看他是活的有些不耐烦了!冒充名门可是大罪,在以前可是要腰斩弃市的!”
“现在也可以这么做啊!朝廷律令幕府法度都没变!”
“可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这三木家似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你就说错了!三木良赖冒充名门就是最大的伤天害理,其恶劣之处十倍于杀人放火!”
武士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并很快形成统一的态度那就是全力制裁,见时机成熟可以动手,吉良义时就当即拍板言道:“三木良赖及其子三木自纲、三木顕纲冒充飞騨国司姊小路家证据确凿,罪大恶极判绞刑,以儆效尤!三木一族及其家臣所领全部改易,三木一族及其家臣族人流配佐渡岛另行安排,内岛氏理一族就此改易,一门谱代全部流配佐渡岛。”
在众臣凛然应诺中,就此宣告飞騨国名动一时的强大武家就此烟消云散,领地改易一门谱代被打包送往佐渡岛流配,无论是称霸飞騨的野望也好亦或是追求名门的渴望也罢,在强大的实力面前就像戳破的气泡就此幻灭。
相比之下内岛氏理简直就是个倒霉鬼,一不小心撞在枪口上走了霉运被流放到佐渡岛开山挖矿,不过他也就此因祸得福躲过阖族覆灭的悲惨命运,或许能换种方式以平民之家把内岛氏的家名给传承下去。
其实三木良赖早在几年前就开始自称姊小路良赖,并从朝廷那硬骗来个従四位下右卫门督,去年就开始要求朝廷封他个中纳言来当当,结果朝廷觉得你这个冒充的豪族也太过分了点,不太愿意给他而是拖着不答应。
根据吉良义时的线报得知朝廷似乎有认可这一族的意思,不过要降一个档次换成従三位参议,好歹这姊小路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