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北条幻庵的交涉,上杉辉虎直接指着江户城的方向告诉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去那里才能找到正主,把北条家的使者打发走就忙着派兵扫荡武藏国内不服号令反叛的国人众,北条家在武藏国前后经营二十多年,怎么说也积累不少人望,公四民六的年贡制度更是开战国时代的先河,依靠这种自损利益惠民的举动,使得一大批农民仍然愿意为北条家卖命。
这些惣村集团是以宿老地侍为基础的地方势力,实力不算强大但胜在接地气而十分难对付,十余年前的关东天文之乱失败就和这群惣村集团有关系,说起那次关东天文之乱失败有种种因素在其中作怪,仔细分析起来因由也非常多。
比如关东国人众人心不齐号令不一,比如互相搞阴谋手段争夺盟主的号令权,比如结城氏与小田氏闹内乱把南关东的联军抖散,再比如各关东武家陆续出现内部混乱,还有新得领地的划分上产生分歧等等,这些因素都大大影响联军的信心,其中比较不起眼的一条就是武藏国惣村集团的激烈反抗。
其实关东天文之乱并不是合法的行动,因为关东国人联军并没有获得关东公方、关东管领的保障做为背书,古河足利因为公方被杀而陷入暂时的衰落期,关东管领上杉宪政又被自己的谱代家臣给抛弃,两个名义上的领主都没有主导这场行动。
这群关东国人联军作为一支四处聚集起的入侵者本就是为获得利益而来,捞不到利益根本没人愿意为一句话出生入死。所以他们甫一进入武藏国就忙着肆意乱捕与人狩,生怕晚一步就让其他人给抢走这些眼前的利益。
他们这么做虽然有自己的因由,但这却对武藏国本土的豪族地侍以及惣村集团造成巨大的打击,本来武藏国就不是相模北条氏这个外来户的地盘,扇谷上杉氏才是本地最大的土著领袖。在关东联军时隔几年又杀回来的时候,到是有不少地侍豪族甘愿做带路党。
当这些地侍从豪族发觉这群关东国人众干的不是人事,就立马变脸成为坚定的反抗者并开始力挺北条氏康,这群短视的关东国人联军还浑然不知这一切,完全不明白自己为那点浮财得罪死武藏国的本土派势力,这场战争刚开始第一步就行将踏错,这步子走的再快再急也没有意义。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下総国的北条领,这群国人众急忙抢钱抢粮抢女人完全是山大王下山的干的事情。使得当地的土著惣村集团对这些关东国人众是恨之入骨,后来看到北条氏康搞的公四民六以及治水方略确实不错,就干脆变成相模北条氏的铁杆支持者。
意味着这群所谓的关东国人联军,只不过是打着旗号毫组织毫纪律的军事劫掠,没有威望足以服众的总大将作为约束,就使得这支关东国人联军不可避免的陷入愚蠢与短视,好比一群山贼罪囚杀人劫财啸聚山林之间。某一天突然想起要干一票大的就打着“替天行道”的名义四处抢地盘杀人放火,眨眼间山贼变义军。看起来总有那么点荒诞不经和扯淡。[
这群山贼的作为看起来何其风光何等的了不起,可实际他们只是群愚蠢而短视的武夫而已,乱七八糟的指挥和更多的聪明才智放在勾心斗角上,使得这群人注定只有收获失败的苦果,关东国人联军比那种人从名义上要正当的多,实际上收获的效果也比那种人要稍微好点。
只不过是用关东国人联军的项上人头,硬是把北条氏康的臭名声重新给送成英明神武的伟大领主而已,所谓千里送人头,礼轻情谊重。说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看我送人头把你送到超神,我的人头成全你的上威名,就是这么的真挚的情感。
自从那场可笑的关东天文之乱到如今近十年的时光里,北条氏康苦心经营武藏国、下総国的领地并在当地建立非凡的影响力,相模北条氏似乎是要拿这些新领做一个示范或者一个标杆,关东国人对你们越不好。我就对你们越好,他们抢你们的钱粮,我就给你们钱粮,这对比越显著反差就越大,武藏国的基层国人众渐渐就被北条家拉拢收买。
所以当吉良军突然侵入武藏国,并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就把武藏国全境攻陷,强大而恐怖的攻击力把武藏国人众给震惊住,就好比一只小山羊被惊讶的一瞬间会摔倒装死,面对可怕的事物第一反应是伪装自己躲起来,武藏国的国人众当时也被吓的瑟缩起来不敢反抗。
但是当他们发觉这个可怕的怪物似乎并没有对付他们的意思,许多豪族地侍就开始躁动起来,他们觉得吉良家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他们完全可以依托有利地形对抗这条过江龙,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群惣村集团就是想表达一种地头蛇的思想。
“我是本地人你得尊重我的自治特权,北条家的公四民六,还有一系列的惠民策略你都的继续执行下去,要不然我就拿刀子和你比划谁更厉害。”大概的意思就是告诉你,我要守护使不入的特权,我还要相模北条氏给予我们的一切特权,你不给我就继续闹看谁更厉害。
按道理讲这种方法还是行的通的,起码这事放在关东国人联军眼里是个了不得的大事,可是放在吉良家眼里就完全不是个事,他们错了而且错的非常离谱,吉良义时根本不给他们谈判的机会,还从没有従三位的公卿去会见一帮连级别都没有的乡下武士,上総足利家更不会和这帮乡下武士商量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