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升起,很快他便明白杨玥这番话的用意是什么了。
“挺热闹啊?”
萧绮年懒散地倚着门,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让人莫名心慌慌。
唯有容明珊这个心大的,一见他来,就笑眯眯地问:“学长来干嘛呀?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饭啊?”
这话刚说完,一直面无表情的陆锦时忽然转身走向教室的后门,似乎打算直接从后门出去。
毫无征兆,让众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还是萧绮年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紧接着便从前门跑了出去,大步追到上刚走出后门的陆锦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还从没这么无视过自己!
“松手。”
陆锦时冷眼斜视着他,复述了一遍:“松手,听见没有?”
他不是很热衷给学妹解题么?放学后有大把的时间,他可以随意挥霍,就是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我不!”
萧绮年执拗地讲条件:“除非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生气?
走出教室的一干人等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锦时这是生气了?
完全看不出一点儿苗头的死党们不由默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瞎了,居然连刚认识陆锦时没多久的萧绮年还不如!
陆锦时感受着手腕上的力道,不由蹙眉道:“我没有。”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听起来好像确实没有任何问题,但直觉告诉他:她一定是在生气,而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可她非要坚称没有!
萧绮年深知她的脾气,不敢硬着来,只好回头跟李严承等人说了句‘你们先去,我们随后就到’,便拉着她离开教学楼。
一路上有很多人在看他们。
这种被当成猴子围观的感觉让陆锦时很不舒服,奈何这人的手劲很大,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眼看着两人愈发疏远人群,她终于忍无可忍地说:“萧绮年!你到底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少年便停下了脚步。
她也被迫跟着停下,正欲再说些什么,才发觉到两人似乎来到了一个她不曾来过的地方。
周围是稀疏的树林,还有一条极少有人会经过的石子路,静谧得连风涌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是个很适合讲心事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的陆锦时又忍不住挣扎了一下,但这次很快就挣脱了对方的禁锢。
萧绮年看着空落落的手,不由叹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就算是要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然而他都这么说了,陆锦时还是没打算坦白的意思,只是淡漠地盯着地面,装聋作哑。
冷暴力,又是冷暴力……
萧绮年被气得脑壳都疼了,可又能怪谁呢?
明知道她是这么个闷葫芦的脾性,不好哄,还厚脸皮往上贴的人,不就是自己么?
兴许是觉得气氛有些窒息,陆锦时终于不耐烦地说:“我走了。”然后便要转身离开。
谁知前脚刚迈出去,就被少年一把拉了回去,直接摁在了树干上:“先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他的语气忽然强硬了许多,微蹙的眉头却透着一丝烦躁。
烦躁么……
陆锦时默默地偏过脸,淡声道:“真的没有,你可以松手了。”
态度比之前还冷淡了许多。
萧绮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打开的方式不对,有点心急,偏偏她还铆着一股劲儿想要挣脱自己。
一气之下,他低头凑近了威胁:“你要是再不说,我就吻你了。”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起,越是抗拒,越是被迫与对方交换了更多的氧气。
几乎与接吻无异了。
陆锦时相当窘迫地咬着下唇,几个深浅不均的呼吸后,终于红着脸,声若蚊蝇地说:“你……为什么一直给沈月初讲题?”
说完这句话后,她忽然觉得脸上的温度一下子降了许多,心也跳得不那么快了。
但听到答案的萧绮年却一下子愣住了,盯着她平静的脸色许久,才直愣愣地问了句:“你就是为了这个生气?”
闹了半天,她就是在气他老给沈月初讲题?
等等。
萧绮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正挂着恼怒的少女,心底是快要溢出来的狂喜!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末尾两个敏感的字眼,让原本还恼怒异常的陆锦时一下子愣住了,和萧绮年听见她的回答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吃醋?
她,吃他和沈月初的醋?开什么玩笑?
陆锦时差点被气笑了,正要回怼一句,眼前忽然有一个黑影覆了上来,将她小小身影尽数掩盖住。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是萧绮年把她揽进了怀里,甚至还将全身的重量都搭在她身上,像狼崽似的在她脖颈蹭了又蹭。
“真好……”
他细微轻叹了一声。
温热的呼吸轻轻扑打在她的后颈,像被柔软的羽毛抚摸过一般……酥痒难耐。
她不明白这声感叹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耳根更烫了,身体也愈发绵软,少年也将她拥得更紧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在她耳畔低声说:“我是因为你,才教她的。”
什么?
陆锦时怔了一下,还未来得及问,便听见少年无奈地解释:“是她先来找我的,说有数学题不会做,怕你做家教本就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