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
仪瑄觉得她这张诉状写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字字泣血,见者都该被她的真情打动。
唉——
好吧,其实她也知道,自己不太善于抒情。
相比于这种哭惨的诉状,她更喜欢写冷冰冰的罪状。
所以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力过猛。
赵晏又问:“朕的意思是,是你自己写的,还是有人口述?”
“……”仪瑄无语,“是我自己写的。”
赵晏垂了垂眼,没说话。
这张诉状,真的和芷罗的口吻很像。
故作凄惨,骨子里却是冷静的,以一种审视的角度。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缓缓坐回龙椅,靠着椅背,微微昂起头看着她。
“朕相信你说的。”
相信什么?相信这张诉状是她写的?
大概是仪瑄表情太迷糊,赵晏垂眼笑,“朕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诬告德宁郡主。”
旁边的大理寺卿有点儿如坐针毡。
陛下你这偏心也太明显了。事情还没查,您就对人家深信不疑,这不是正好应了之前的谣言,说您跟豫王妃之间有着某种不可描述的关系。
据说陛下还对豫王妃相思成疾了呢!
别说,这谣言还真不一定是假的。
就照这个情形看。
仪瑄也愣了会儿,忍不住道:“陛下您一个人相信我没用,还是交给三司查一查,方能堵住悠悠众口。”
赵晏有点难以置信,“我相信你没用?”
真是大胆,竟敢跟他这样说话。
仪瑄为难的咬了咬唇,“反正,我不想冤枉人,也不想受委屈。只有把证据一一摆上台面来,才能真正还我一个公道。而且,外人也不会对陛下您有微词。”
从前她受的那些委屈,别人往她身上泼的那些脏水,她不屑去计较。
唯有这个,是她的底线,必须跟赵锦绣了结清楚。
因为赵锦绣害的不仅是她,还有她的孩子。
她可以不为自己,但不能让她的孩子也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这不仅是给她的交代,更是给她孩子的一种交代。
仪瑄表情郑重,赵晏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微笑,“朕说信你,又没说不让大理寺去查。你放心,朕知道轻重的。”
他话里带了安慰的语气,听起来莫名心安。仪瑄报赧笑了笑,说:“多谢陛下。”
“钟寺卿。”
“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必要把事情查的明明白白。”
“是,臣一定办到。”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真的捏把汗。
陛下动嘴吩咐容易,可他真要查,难免会受到郡主的威胁。
赵晏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你有什么不便之处,大可求助温尚书。”
温尚书就是温手。
为此事,他还裁了赵臻的人,本来以为赵臻会有所动作,但等了几天,赵臻都很安分。
其实赵臻最近都挺安分的。
以前喜欢跟他对着干,最近也没有了。
赵晏有点儿摸不清他。
仪瑄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便准备回去,欠身告辞。
“等等。”赵晏站起来,不许她走。
仪瑄感觉有点不妙。
但是殿里这么多人,赵晏也不至于太嚣张?
她硬着头皮,“陛下有什么事?”
赵晏走到她面前,低头靠近她,声音压的很低,“是你教丽嫔的?”
仪瑄退了一步,摇头说不是。
赵晏没有逼上来,淡淡笑了下,“丽嫔性子单纯,但并不机敏,这种手段她想不到。你又与她走的很近,所以一定是你教的她。”
仪瑄还想反驳,赵晏却又道:“而且,你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怎么会直接跟我说不是呢?”
“……”
她垂头丧气,低头认罪,“是我,我教丽嫔争宠的。陛下您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