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空荡的病间里摆放着零零落落的几件新的家具,空气中是清新的柚子味,完全嗅不到半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一身洁白病服的女人卧在床上,不似其他病人,那病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穿在她的身上,可谓是漂亮。
“唔……”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到床上,投射到女人的身上,引得女人潜意识的嘟起小嘴,轻轻发出一声。
许是阳光太暖,顾以丹无意识的往旁边侧身,刚好压到包扎好的伤口,一瞬间的疼痛让顾以丹深深皱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嘶……疼……”
娇嫩的纤手胡乱的挥舞,不知想要抓住什么东西。脑海的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她不要睡,不要离开,要醒来,醒来……
“嗯……水……”顾以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又不失深邃的黑葡萄,一不小心便能使人陷入其中,虽然昏睡这么久,眸子里的光彩却从未消失过,长长的睫毛扑闪着,更是为顾以丹增添了几分灵动。
因着昏睡的缘故,顾以丹的嗓音比平常多了几丝沙哑,原本红润的嘴唇干燥的起了皮,“咳咳……”又是一声咳嗽,那声音,就似古时废弃寺庙的破钟,敲打起来,吱吱呀呀。
拖抬起笨重的手臂,顾以丹缓缓地将手臂伸向病床边的响铃上,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颤颤抖抖的按响了铃。铃声响起的一瞬,顾以丹骤的垂下手臂,猛地倒在床上,陷入昏迷并且身上有伤,再加上一天没吃饭,她真的是感到累了。
“铃铃铃……”尖锐、刺耳的铃声响起,把正在打瞌睡的值班护士下了一跳,连忙看向声音发出之处,顾不得埋怨,小护士连忙跑去锦医生的办公室。那个病房锦医生特意嘱咐过,一旦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锦、锦医生……”小护士看着锦医生,气喘吁吁的说道,“刚刚铃响,你说的那个病房的病人醒了。”
看见来人急急忙忙,锦医生下意识的皱眉,作为一个医学人员,最重要的便是遇事不慌不忙,刚要开口提醒,便听道顾以丹醒来这个消息,瞬间摒弃医者的严谨,也顾不得形象,锦医生双手抓住小护士的衣袖,焦急又兴奋的说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那位小姐刚刚按铃了。”平息下自己的慌急的气息,小护士答道。
锦医生道了声谢,脸上露出笑容,不再理会小护士,拿起自己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边走边给兰诗钰打电话,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不时便到了顾以丹的病房。
“棠棠,你怎么样了,好点了没?”锦医生快速靠近病床,看着瘦弱的女儿,心里直泛苦涩。
顾以丹看到有人到来,转了转不似从前那般灵动的眸子,看着不远处的水壶,语气有些虚弱:“水,要水。”
“好好,你别急,我这就给你倒水。”锦医生麻利的提起壶,往杯子到满了水,又贴心的试了试水温,才给顾以丹拿过去,“给,慢点喝。”
顾以丹看着锦医生为她做的这一切,心里微微掀起几丝波澜,平静如潭死水的眼睛有了许些神采,可能因为缺水,顾以丹将整杯水喝了个精光。
“以丹,可以告诉小姨,那天,发生了什么吗?”兰诗钰不知何时赶到了病房里,她一改平时的强硬,语气柔软了许多。
听到兰诗钰的话,顾以丹想起那天,眼底滑过一丝恐惧,摇摇头,语气简短,“不知道。”
“棠棠……”锦医生看到顾以丹不理不睬,一副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样子,心里的苦涩又增添了几分,同时也对为女儿遇到这样的感到难受,更是因为伤害自己女儿的人是李玉文的女儿所自责。
瞬间,绪充斥在锦医生的心中,她的女儿如此聪颖乖巧,为何会受到如此伤害?锦医生的心中充满了愤怒,看着顾以丹已经重新躺到床上闭眼休息了,锦医生将兰诗钰拉到门外,语气诚恳:“诗钰,这些年多谢你照顾棠棠,我有事出去一趟,麻烦你在照顾一下棠棠,我怕她有什么事。”
“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放心去办事就好,我来照看以丹。”兰诗钰伸手拍拍锦医生的肩膀,语气中存留着一点责备,好像是对锦医生对她的客气感到不满。
“嗯。”锦医生点点头,脸上露出丝丝笑意,快步向前走去,她没有告诉兰诗钰她要去找李玉文,她的女儿受伤,作为母亲,她要为自己女儿讨个说法。
那边锦医生出了医院,准备去找李玉文,这边的兰诗钰又重新回了病房。听着门口有了动静,顾以丹缓缓地翻了个身,眸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看着锦医生没有在病房,心中有丝丝疑惑,轻轻张嘴,声音沙哑:“我妈她,去哪了?”
兰诗钰听到顾以丹的问话,拉着个板凳坐在病床前,拉起顾以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缓缓地摩擦着,声音轻柔:“锦医生她出去办事了。”
“办事?”疑惑的声音毫不掩饰,顾以丹轻皱眉头,锦医生有没有太多的社交,怎么会有事出,“去办什么事?”
“去……”兰诗钰下意识的接着她的话说下去,只下一瞬便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锦医生去了哪里,“锦医生没说,以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哦。”顾以丹点了点头,不在纠结于这件事,重新阖上了眸子。
兰诗钰张了张嘴,本来要说的话语看到顾以丹的反应又咽了下去,静静的坐在板凳上,看着顾以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