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耀祖正在因为醉酒而痛苦的半睡半醒之间,就听见有人咣咣的凿他房门,起初还以为是地震来着,可是听店小二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若是他没听错房门外应该不止店小二一个。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一慌,想起来开门却被什么东西硌的手生疼,低头一看却是昨天捡回来的画轴,他昨天浑浑噩噩竟是抱着画轴睡了一夜,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若是被……想到心底的那抹倩影,苦的又想喝酒了。
“公子,昨儿里面的客观吩咐了,说是不许人打搅,您看……”店小二为难的声音响起,让他更加的不愿意面对事实,将画轴扔一边,不禁响起昨天回来的时候遇见的那对新人。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流水有情落花无意的事情,李鑫淼是当今傲来国李丞相之女,他在来京城的路上遭遇了小偷,到京城的时候已经落魄的像个乞丐一样,在别人都瞧不起他的时候是李鑫淼对他伸出了援手,这份恩情在接下来的相处之中渐渐的变成了好感,原本还想等着金榜题名的时候可以和李鑫淼双宿双栖,只可惜状元不是他,他只是众多落榜生的其中一员。
李丞相也兑现当时的诺言,将爱女许配给当今的状元,王潜。
至于王潜他真的不愿意多想,这个人不提也罢!
他和李鑫淼站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与他们之间已经是云泥之隔了。
“佘耀祖,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硬闯了!”李鑫淼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动听,佘耀祖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李鑫淼显然是个急性子,这样的脾气还真不像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没有给佘耀祖在多缓一口气的机会,门已经应声而开,耀眼的红悦动人眼,如火焰一般灼烧着佘耀祖的心。
“你们在外面守着!”
李鑫淼吩咐了一句就朝着佘耀祖走来,一双妙目圆瞪,一副要将他吃掉的模样,但见他傻傻愣愣的又于心不忍:“瞧你那傻样,还有一点儿偏偏佳公子的风度没有?”
心爱的女孩成了别人的妻,他那里还有心思注意风度?一夜宿醉,怕是比鬼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再见李鑫淼佘耀祖只觉得从心里往外的发苦,对着喜欢的人该是甜的,可是一想到王潜他的心里就不知道有多苦了。
小小的一间房一瞬间安静的只剩下两个人浅浅的呼吸,佘耀祖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只化成一抹笑苦苦的悬在嘴角。
李鑫淼忽然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竟然哭了,若不是佘耀祖揽着竟然还要往下跪的意思!
“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我这幅鬼样子吓着你了?”李鑫淼的眼泪灼烧着他的心让他一钝一钝的疼:“别看,害怕就不要看,我现在可丑的的很!”
“对不起!”李鑫淼说完转身就走,像阵风一样的离开,突兀的就像是她的到来。
对?不?起?
思量着李鑫淼的话,静默一阵佘耀祖呵呵呵的笑,嘶哑着低喃:“看来你是知道了,你到底知道的是什么呢?是知道我对你的情意?还是知道王潜对我做的事情?”
忘了说了呢?新科状元王潜可不是草科班出身的无名小卒,人家家底丰厚殷实,人脉极广,就是堂堂的丞相大人都愿意为他徇私舞弊呢。
当今的状元是真的状元吗?当今的他是真的该落榜吗?
不是的,他没有输给科考,只是输给了权势!纵然是知晓一切他也无能为力!他罪臣之子的名分让他有口不能言,有花不能说,为了佘家祖祖辈辈的安宁他只能是将一切的一切承担起来,什么都不怨,谁让他是罪臣之子呢?
本以为佘家蜗居仙家镇就可以太太平平,只可以,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想忘别人也会帮你记着!
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有人记得,居然还可以翻出这些旧账?
佘耀祖想不明白这一切,他其实很想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还是没有说出口,想到李鑫淼,这一切的苦他都默默的忍下了,幸福虽然不是他给的,可他还是希望她过的好。
不管他愿不愿意,当他出了城门的时候马车已经在等着他了,是李丞相的意思,恐怕是怕他在京城让事情出什么纰漏吧。
还真是可笑呢?他之前没有说什么?难道以后还会做什么不成吗?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也就是这般吧?
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走的时候也只有一副画轴而已,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的让他一阵阵的迷糊,有了脚程快的马车,三天时间也就能到家了。
回家啊!还不知道该怎么和镇长和乡亲们说呢?大火还都盼着他高中,跟着风光风光,现在啊!别说风光,他是比来的时候还要窝囊落魄。
有马车左是身舒服,可是为了能快点儿丢掉他这个包袱,想要好好的找个客栈休息是绝对不可能的,晚上睡在马车里倒是可以有的。
佘耀祖睡不着,并不是因为马车里面硬邦邦,而是因为车夫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怎么折腾都睡不着。巴巴的瞪着眼睛等着车夫清醒,车夫不会多睡,最多就两个个时辰他熬得起。
宁肯是颠颠簸簸的睡得满头包,也不愿意虐待耳朵了。
等他终于舒舒服服的被颠簸的撞脑袋晕过去的时候,佘耀祖幸福的笑了,这样就可以一觉到天亮了吧?不过是一天时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