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修士的拒绝很明显,那严姓这老头儿也没法,只得随着众人进了护山大阵,各回各峰。

叶冰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半防御状态的护山大阵,再低头看看仿佛与二十多年前没有任何差别的天阳山,一边往极阳峰降下,一边心中暗想,这般慎重其事,倒像是确那严老头所说的,有人要冲击结婴了。

可是,便是师门有修士结婴,也不会把筑基全部召回来,当年玄极师叔结婴的时候,也无非就是戒备森严一些罢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叶冰摇了摇头,把这些浮想丢到脑后。反正她已经回来了,问问不就知道了?她那位老不修的师父,就是极阳峰师祖,就算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她也会知道。

胡想间,人已落了下来。她抬头看看,周围景物建筑无一变化,只不过,来来往往的修士,都不认得她了。

想当年她被师父折腾,在蒙学堂混了数月,又经常去主峰讲道,整个门派的炼气弟子,大半都认得她。尤其她接管上阳宫事务之后,极阳峰上上下下,无不恭称一声“叶师祖”或者“叶师叔”。

可是现在,她走在这极阳峰上,来往的弟子,都只是好奇而疏离地打量着她,看到她走过,也只是站到一旁让路,并低着头以示对筑基前辈的敬意。只有少数的几个,年纪较大的炼气修士惊讶地唤出一声“叶师祖”,却惹来年轻的修士们惊异的目光。

叶冰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极阳峰的天。二十二年了,一代新人换旧人,这些新入门的、还会在极阳峰上忙忙碌碌的年轻弟子们,都不认得她。而那些认得她的弟子们,若不是已经在漫长的二十二年里晋阶筑基了。大概也感觉到了岁月无痕,一心苦修去了吧?

对于高阶修士来说,短短的二十二年,却是炼气修士最好的时光。

“这位……师姐?”正要跨进上阳宫,却被守门的弟子拦住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眼中充满疑惑,“这位师姐,这里是极阳师祖的洞府,若无召唤,不得入内。”

她一愣,忍不住笑,原来不止是炼气修士,就连这些筑基修士,都不认得她。

这一笑,却让这守门的弟子不快起来,板了脸色道:“师姐,师祖脾气不好,还请你速速离开。”

她摆摆手,正要开口,却听旁边有人惊疑地叫道:“叶师叔?!”

转过头,却是经常伺候在极阳道君身旁,颇得喜爱的明夏。

叶冰微微一笑:“明夏。好久不见。”

明夏却被她这样和气的招呼吓了一跳。昔日在上阳宫,曾因这些侍女恃师祖而骄,又有琴棋书画四人算计她,叶冰对她们十六人一惯不假辞色,若是恼了责骂亦是有的。便是后来这些人都乖了,她也只是懒得理会,很少会给她们笑脸。

二十二年不见,明夏突然看到她的笑脸,声音还这么轻柔和悦,着实是……这人是假的吧?

却不知叶冰在外这么久,经得多见得多。眼界开阔了,自然也就不将往日这点小恩怨放在眼里。而且,她长久未归,如今看到天阳派一草一木,俱是欢喜,何况看到往日旧人?

“怎么,认不出来了吗?”

明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才肯定了,脸上浮起笑容:“叶师叔,你可终于回来了,师祖才念着,你怎么二十多年也不传个讯回来。”

叶冰微微笑,还没答话,就见守门的弟子甚是惊讶地看着她:“叶……叶师叔?”

“可不是,”明夏对这人说道,“这位便是我们师祖的关门弟子叶师叔。叶师叔有二十多年没回来了,你居然把她拦在外面?”

此人抓了抓头,虽然不好意思,却没有惶恐失措,而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叶师叔见谅,我未曾见过,没认出来,请师叔莫要责怪。”

这弟子言语得体,何况叶冰并未生气,当然没有与他计较,微笑道:“没什么,现在我可以进去了么?”

此人连忙点头,让到一边去。

叶冰掸了掸衣袖,举步慢慢走进久违二十多年的上阳宫。

“你这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她那位活宝师父仍然半躺在自己的龙椅上,脸皮没耷拉下来,眼角也没生出皱纹,还是那么英俊雍容,高贵懒散。此时懒洋洋地翻着一本书,眼皮子都没撩一下,“看看,守门的都不认得你了!”

这熟悉的一幕。让叶冰不禁翘起嘴角,她拂起袖摆,轻轻跪了下去:“弟子二十多年未归,害师父担忧,还请师父责罚。”

“咳咳!”极阳道君一口把嘴里还没嚼碎的李子连核一块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明夏连忙跑上前端茶:“师祖!”

过了好一会儿,极阳道君才顺过了气。把茶递还明夏,坐起来怒视叶冰:“死丫头,想噎死你师父我啊?!”

她仍是笑,表示无辜地睁大了眼:“徒儿可什么也没做,还很规矩地给师父请安呢!”

“你……”极阳道君被李子噎过后,又被这句话再噎了一遍,只好怒瞪着她。

但只瞪了两眼,脸上的表情就换成了欢喜:“哎呀,不错嘛,不但晋阶了,境界还很稳,嗯,这二十年你没白走。过来,给师父我看看。”愉快地向她招手。

叶冰起身走近。

极阳道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灵气探入她的经脉。过了一会儿——

“好,这样才对。”快速地在她体内检测了一遍,放开手,捡了个李子丢给她,“还是你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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