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时间延续了许多年,德医村慕名而来的医生却有不少,伊贝并不排外,这村子很快便成了这矮人氏族的医学大村,有名的医生层出不穷。
直到那一天,火须氏族管理这村子的将军战死。
所有的矮人将军都想要得到管理德医村的美差,却不料来到这德医村的人是拉德。
“老婆子,为什么要关门!”
门外的呼喊,嘈杂,谩骂,矮人守卫将这德医村所有的医生全部抓了起来。
“你想去送死吗?”
那一日,伊贝师傅坐在座椅上不停的吸着烟袋。
“卡恩,你就少说几句吧,那中央广场每日都有数十名医生死去,若不是伊贝师傅的医术高明,恐怕早就......”身边七七八八的徒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恐怕早就什么!就因为来了个混账拉德,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吗?”已经快要成年的卡恩大吼大叫着,“我学医可不是为了躲起来看着病人等死。”
“都给我滚开!”卡恩也并不是冲着伊贝师傅发火,他走到了医馆的门前,愤然而出。
“卡恩......”可可本想阻拦,只是这卡恩的脚步太快,只看的他的背影消失在昏暗的天空,这赫尔海姆一年有三百多天阴云,仅剩的十数天也是见不得太多的阳光。
“随她去吧,可可。”伊贝的手不住的颤抖,“来,给师傅再拿些烟叶。”
“是。”可可不敢多语,几位徒弟将那大门又关了起来。
可可的眉头似是阴云未散,也不愿说话,半蹲下身子将那烟叶放了些到烟斗里面。
伊贝师傅也不抬头,只是那般低头坐着,拿着烟斗的手抖的甚是厉害。
“师傅......”也不敢高声言语,但看到伊贝的这般模样,心里似是被刀劈斧凿般。
伊贝师傅满是褶皱的脸庞已经被泪水淹没了,宽大的白色布衫也被洗过一般。
“可可,去看看还有多少药,昨日被那混账抢去不少,剩下的先藏在我房间的地下室。”
那声音明明是抽泣,伊贝师傅侧过了脸庞。
“是。”可可忍住了泪水,那眼眶却是不听使唤,两滴眼泪砸在地面上,清脆的声响。
时间过得很快,伊贝师傅依然抽着烟袋,已经三日没休息了,不断地听到有医生被抓,不断地听到那广场上的悲鸣,虽然隔得甚远,但那哭声震天动地。
“喂,可可,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拉德便会拿我们开刀。”
院落里,几颗草木,满满的药缸已有半数被砸得粉碎,莱恩坐在可可的身旁,捡起了已经变干的药草。
“你若是说这番话,我们这医馆便当真做不下去了。”可可的声音没半分感情。
“我只是问问,我可没打算去那拉德新建的医馆。”
“大师兄,这里你的辈分最高,最得师傅器重,你若是要离开,这医馆的其他人会怎么想。”可可早就看出了这拉德的意思,但眼下,有这般的想法也怪不得他。
“我不再提及此事便是。”莱恩转过身去,不再看可可的脸庞。
这医馆,莱恩的医学虽比不上伊贝师傅,但卡恩与可可的年纪尚小,担不起这医馆,伊贝师傅的身子虽然硬朗,但毕竟年事已高,这几日,她衰老的更快了。
“莱恩,你们几个徒弟去外面找找那混小子,这都一天了,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伊贝师傅强忍着全身的酸痛站起身来,早就不堪重负,这几日食也无味,坐也不安。
“是。”也没多余的打趣,伊贝师傅也没了往日的玩笑。
赫尔海姆的夜晚,庭院很是阴凉,伊贝师傅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合的天空,凌乱的院落已经快要一无所有了。
可可也未休息,拿了个毯子盖在了伊贝师傅的腿上。
“可可,我们一道走吧。”
“伊贝师傅。”
“你舍得这德医村吗?”
“哪有舍得不舍得,人在便是家,行医之人本就云游四海。”
“那我通知大家,师傅去哪我便去哪。”
“也不必强求,想留的便留,想去为那拉德做事的我也不拦着,一切随缘吧。”
“是,师傅。”
这交谈满是叹息,这话语里已经绝望的只剩了绝望,眼泪流干,矮人总要面对不可抗拒的灾难,寻常百姓,在哪也便在哪了。
隔日的清晨,莱恩等人并未回来,只听得门前的敲门声急促。
“不好了,伊贝师傅,您的徒弟被抓住了,眼下正在广场。”
“什么!”
想也没想,砸门而出,可可一道跟了过去。
街道萧条,似是兵荒马乱,了无人烟,似是地狱的使者再临,将人间一道毁了。
“伊贝师傅,你怎么来了。”
广场前围满了人,十几人跪在地上,几十个矮人守卫拿着大大的砍刀。
“老婆子!”卡恩不敢直视伊贝师傅,“你为何过来,我这无用的徒弟死就死了。”
“伊贝师傅,救救我们!”
“拉德,你当真是要杀光这德医村的所有医生!”伊贝师傅怒吼着。
“哟,我何时说要杀光医生,这帮人宁死不肯去我的医馆,怎能怪得了我。”
那拉德身着一身红色的华裳,惊艳至极,油光满面,头发不知用的什么工具弄了个油头,身强体壮。
“你这混蛋要杀就杀,废什么话,你爷爷我眨一下眼,我便妄为伊贝师傅的徒弟!”
卡恩低下了头,不想看这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