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西王母拎着琉璃盏,笑‘吟’‘吟’地看着孙猴子,眼中满是自傲之‘色’。
孙猴子却是冷眼旁观,说道:“我倒是听人说过一句,与你此时倒也匹配。”
西王母问道:“什么话?”
“天‘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孙猴子直视西王母,语调寡然的说道。
西王母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孙猴子说道:“你这个逆天的猴子倒也信起天来了。”
“不是信天,而是信那真理。”孙猴子道。
西王母眸中笑意敛尽,蓦然间霸烈无匹地说道:“什么真理?强权即是真理,只要本元君拥有无上力量,这天我也可以换了。”
“呵呵,你倒比俺老孙当年还要狂。”孙猴子倒不觉得好笑,只是对于这些煽动人心的话语,早丧了兴致。
“你不信我能换天?”西王母感觉到孙猴子仍旧心如止水,不免有些讶异,于是问道。
孙猴子却不上勾,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俺老孙懒得理会你的破事。你费尽心机把我请来,不是来听你这番废话吧。”
西王母赞赏地看了孙猴子一眼,说道:“你之心智果然竖如磐石,言语难以动摇。”
孙猴子却是不屑一顾地说道:“若只是意气之争,你污我一句,我便会将你死你。但像你这般千万心思的设计,却是让我鄙夷。”
西王母显然也不苟同孙猴子的意见。说道:“换天革仙,这是三界大事,岂能不从容谋划。”
“切。”孙猴子冷笑道:“什么大业。不过是你想坐那个位置罢了。”
西王母被孙猴子点破心机倒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说道:“我自信能比那玄穹好上万倍。我坐上那位子,才是实至名至。”
“你想做,那去做好了。没的来惹俺老孙。”孙猴子越加不耻西王母的算计,说道:“俺老孙最厌被人当猴耍。”
“但你分明就是一只猴子啊。”西王母笑道。
孙猴子呲了呲牙道:“正因为如此,我最厌恶被人戏‘弄’。”
“我算是知道如来为什么会将你这猴子镇压五百年了。”西王母面‘色’转冷。说道:“你这‘性’子磨砺了五百年仍见这般棱角,谁敢尽心用你。”
孙猴子将金箍‘棒’晃成碗来粗细,捏在手里。暴喝道:“我乃是天地生成的异种,岂是任你们摆布的。”
西王母冷笑道:“你如今岂不是在受如来摆布。”
孙猴子被揭‘阴’‘私’,却没有恼羞成怒,只是说道:“如来胜了我。愿赌服输。这是信义所在。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想来利用俺老孙。”
西王母盯着孙猴子看了很久,忽然长叹一声,说道:“本元君还想给你一个破出禁锢,以证天道至圣的机会,不曾想你却如此冥顽不灵。”
孙猴子指着西王母骂道:“你这贼婆娘,恁多‘阴’谋诡计,令人厌烦。若你一开始摆明车马。说不定俺老孙还有些兴致陪你耍耍。”
“道不同,果然不相为谋。”西王母捏着琉璃盏。饮尽其中琼浆,说道:“也罢。那八镜已为我复制出了七个孙悟空,倒也不差你这一个。”
孙猴子冷笑道:“些许赝品,又岂会上得了台面。”
西王母也觉得好笑,环指与座众仙神,说道:“其实这数千仙神也都是你口中的赝品。但是你的火眼金睛可看得分明?”
孙猴子心中也是不解,他很清楚这些与座的仙神都是假货,但是用火眼金睛却又完全看不出来,实在是无解。
“八镜俱在,可成万象。”西王母瞧着孙猴子难得的生出忌惮的神‘色’,便笑了起来,说道:“你也与那参水猿对战过了,若他不自揭身份,你觉得谁会是真,谁又会是假?”
一道灵光忽然劈入孙猴子的脑海中,刹那间孙猴子明白了西王母的计划是什么了。西王母费尽心机,复制出了满天仙神,岂不是要行那偷天换日、李代桃僵之计。
越想越是冷汗淋漓,这西王母先是用八镜复制一个仙神,然后将真身或禁锢或灭杀,再将那赝品推出去。久而久之,这天庭中岂不全是她造出来的假货。
好歹毒的计划,好‘阴’狠的心机。此事说来简单,却是细思极恐。绝非一般人所能实施的,光凭她金母元君的身份,并不足以支撑这个计划。
她究竟是谁?孙猴子盯着西王母,心念如电转。
“好了,既然你不愿与本元君合作,那便好自为之。”西王母驾起瑶台,腾上凌空,冲孙猴子说道:“在如来探查到你之前,看看你是否有命逃出这里吧。”
孙猴子捏紧金箍‘棒’,冷眼扫视着与会的数千仙神。
“不为我所用,那最好还是抹杀了吧。天蓬率你本部,与我杀了他。”西王母倒也没有叫数千仙神一齐动手,毕竟这里每一个仙神都耗费了她无数的心血,万万不能在计划实施之前就损失了。在座之中,法力与孙猴子相差无几的,就只有处在巅峰时刻的天蓬元帅了。
天蓬元帅兀自喝着琼浆‘玉’液,听得西王母的吩咐,才堪堪放下杯盏,然后看着孙猴子道:“哎,本来与你一见如故,想‘交’个朋友的。谁知各为其主,我也是身不由己。孙悟空,亮兵器吧。”
孙猴子将‘棒’子耍出个‘花’来,说道:“如意金箍‘棒’”
天蓬元帅哈哈大笑,从虚空一探,蓦然间光华四溢,一柄重采如水的大剑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