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纪挽月去猛然回身与她的视线相撞,白寒烟顿时心头一紧,连忙收回视线,在袖子的素手握的紧紧的。
纪挽月在窗下嗤笑一声:”扶疏姑娘,可是再猜测本官的心思?”
白寒烟惶恐道:”民女不敢揣测大人。”
“不敢?”纪挽月踱着步子向她走来,眼中陡然显出几分犀利:“”我动用锦衣卫的所有关系网,只查出你在京城远郊长大的女子。从小喜欢作画,几月前父母双亡,你一介女子只好靠着微青楼女子画钿为生,可我锦衣卫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和你有半丝关系的亲人或朋友,难道你父母与你避世隐居,从不与外人相交?”
白寒烟面色淡淡,知晓这是段长歌为她安排的。旋即她低声道:”
小女子不善言谈并无朋友,而小女子的父母皆是幼孤,并无亲系,小女子委实无亲朋好友。”
“不善言谈。”纪挽月站在她的面前轻笑一声:”在醉花楼那种风月场中能胡娘竟然能全身而退,倒有几分手段,只是这手段是黑还是红,本官可不清楚。”
”纪大人此话是何意,莫不是还怀疑我与辛桃之死有关!”白寒烟看着他,却开口解释道:”小女子给众多姑娘化妆用的材料,笔墨胭脂皆是相同,其他姑娘都相安无事。大人不信可以明察。”
纪挽月忽然抬起她的头,望进白寒烟眼底,略带了阴谲的笑意道:”锦衣卫的手段,想必你也应该知晓,明察暗访都不如用刑来得痛快,人嘛,总是更心疼自己的皮肉多一些。”他满意的看着白寒烟一双眉眼漫上恐惧。他轻轻抬起手背,隔着一层面纱,用手背蹭着白寒嫣的面颊,微笑的道:”本官虽不知你这张脸长相如何,可如果要是花了,恐怕你这面纱可真的要带上一辈子了。”说罢他的手指猛地屈起,抬作势要将她的面纱拽下。
白寒烟急忙伸手按住他的手制止他,纪挽月感觉他的手背上的肌肤温热,眼中顿时有些惊讶,白寒烟却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他伏地作揖,惶恐道:”纪大人,民女长相丑陋,怕吓着大人,而醉花楼那舞姬辛桃之死。与小女子毫不相关,请纪大人明察。”
纪挽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还为来得及言语,门口便传来王曦的声音,他略沉了沉眸,一甩袖子向门口走去道:”进来。”
王曦推门而入,站在门口对他躬身,他走上前对他一摆手,示意他免礼,微俯下身对王曦耳语了一番,须臾,王曦抬起头对他道了一声,遵命便退了出去。
白寒烟打了一个寒噤,心里隐隐有些感到不安,纪挽月他究竟想干什么?
还没等白寒烟思绪多久,纪挽月站在门口忽然回头,对她勾唇冷笑,那笑容阴森得让白寒烟感到不寒而栗,她听见他轻声道:”走吧,扶疏姑娘,既然你如此不善言谈不能为自己辩解,而我又怀疑你,我们不如就别换个地方谈话吧。”
”别的地方,去哪儿?”白寒烟一开口就感觉到她的喉咙发干,心中却是有些惧怕他,看来他纪挽月是要她动真格的。
果不其然,他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渐深,带了几分阴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缓声道:”锦衣卫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