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你稍后再拨……”
这已经是陆清羽不知道打了个多少个投资商的电话了,以前在公司合作过的那些老板董事长,现在打电话找他们投资,一个都没有接。
要么关机,要么打不通,要么就是随便敷衍两句,没有一个也不愿意跟他合作的。
他知道这肯定是陆永珩搞的鬼,眼看着到合同的期限只有三天了,这是水都快淹到脖子上了,还没有任何一点头绪。
在最后一个电话打不通之后,他气愤直接把桌上的电话本甩在了地上,桌子都被他一翻倒在地。
就在这时,脑海里又浮现出一股声音,说道:“呵,你看看你现在这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如今已经是废人一个,谁还会帮你吗?”
“放弃吧,没有人会帮你的。”
“这就是你自以为是又什么也做不了的下场!”
“……”
就是这个声音,总会在他心情暴躁的时候不停地出现,扰乱他所有的思绪。
每次出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会让他很痛苦,每当痛苦的时候,他就发疯的要命,即使是摔了东西,他也消除不了这样的痛苦感。
“闭嘴!”陆清羽按住大脑在空中跟个疯子一样疯狂乱抓着,试图把那个声音给赶走。
等那个声音不再响起的时候,陆清羽颤抖着喘息着,他镇定了一会儿后,从身上连忙拿出药,看着手上的三粒白色丸子,他血管都快蹦出来了,凸的笔直。
他很快地接了一杯水,将那三粒白色药丸吃下肚子里,趴在沙发上,手撑着太阳穴呼吸了一口气后,那个声音总算没有了。
他是个双重人格分裂症患者,还是严重的人格分裂症患者,更是伴随着精神分裂症的人格分裂症患者。
这几年,他尝试了各种办法,也很配合地接受了长期的心理治疗,但目前的状况来看,这对他的治疗是完全没有用的。
反而还越来越严重。
从少年人格转变为暴躁人格,这种病情的恶变,已经说明了一些。
他……就要死了吗……
他本来早该死了,医生说他的人格分裂症已经到达了重度的程度,他还能挺到现在,还真是够可以了。
也不枉此生,不过就是挂念阮软。
阮软……他心底里很悲伤地念着阮软的名字,他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
但有一样是他不得不求的,那就是在临死之前,能如他所愿地见阮软一面,跟她相认。
他现在这个病,已经沦落到需要靠定期吃药才能缓解了,但终究治标不治本,在没见到阮软之前,他是不会就这么轻易死的。
他猛地抽了一口气,摸出手机,滑出电话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沈忻洲的名字上,他咽了咽喉咙,决定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他发出声音就已经沙哑了,“喂……忻洲。”
“舅?”沈忻洲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医院陪徐佳莹在医院做定期康复检查,一听到这沙哑的声音不对劲,又惊讶问了起来,“舅,你声音怎么了?”
“我没事。”陆清羽拼尽全力也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
沈忻洲的直觉告诉他,他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给他打电话,肯定有事。
沈忻洲问:“舅,你该不会是病又发作了吧?我现在过去找你,你在哪儿?”
“我在家,我找你是有事要跟你商量。”陆清羽沙哑说道。
沈忻洲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