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那副画,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之前跟陆清羽的一些画面。
他喝醉了酒,跟她一起上车,倒在了她怀里,一直抓着她的手腕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别离开她。
有一次,他病发,然后把她捆在床上,强吻她,还喂她晚餐。
还有一次,他吹了一夜的风,坐在她家的门口,安静的像个孩子,还皱着眉。
阮软想起了这些,就觉得她的心脏好痛好痛。
再想想面前这对情侣,他们虽然最后阴阳相隔,但是她感觉得到,他们真的是爱惨了对方。
阮软抿了抿嘴唇说:“那个,爷爷,那赵雪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去跟她说说话吗?”
“死了。”老爷爷望了望她,想说什么,但又似乎是表达能力有限,所以就只是摇了摇头说了几句。
大概意思好像就是,那女孩儿疯了之后,就没日没夜的各种寻死,医生诊断出来说她有精神分裂症。
总是说有人要害死她,要么就说她男人来找她了,让她一起下地狱。
结果后来那女孩儿真的信了,本来大家就是为了怕她出来伤人又伤害自己,于是把她关在了禁闭室。
后来又因为怕她太寂寞,就每天安排两个保姆过去看住她,给她送吃食,没想到,悲惨的故事发生了。
那保姆敲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然后发现门竟然没锁,她还很好奇,接着就是把门推开,就看到了满地的血,和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了下面。
保姆吓得当时就叫了起来,不是谋杀,是自杀,死于精神分裂症。
警察来检验尸体的时候,还发现了她手里紧紧握着的一把刀子,那刀子是一把锋利的军刀。
阮软又好奇问道:“那赵雪姐手里握着的那把军刀是祁齐的吗?”
不然她一个刚上班不到一两年的女子,怎么会有军刀?
老爷爷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有点累了,有点含糊说道:“嗯,据说是我儿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眯了眯眼睛哽咽着说:“他才那么小,才三十一岁,那么年轻,都要结婚了,怎么偏偏就……偏偏就……”
老爷爷情绪有点激动,拳头捏的紧紧的,粗大的血管漏得明显,还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阮软看他隐藏了很久的情绪仿佛一下子汇聚在了拳头中,一拳打在了墙头,却也不觉得疼。
可以说,疼的,更是他的心啊。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要是换个人都受不了啊。
阮软突然开始有点羡慕那对情侣,或者羡慕他干儿子,祁齐死了,还有这么个老爹惦记着,如果她死了呢?
她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身边有什么朋友在意她,要是她死了,会不会也有这么一群人为她难过?
老奶奶一听到动静,就从床上走了出来,慢悠悠的,表情却很急,她说道:“老头子,你又在发什么疯呢?人家小姑娘在这儿呢,你别吓着人家。”
“哎!”老爷爷应了一声,用力抹掉了脸颊上的眼泪,再看着情绪特别平静的小姑娘。
他苦笑了一下,说:“抱歉啊小姑娘,刚刚情绪忽然失控了,没控制得住,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我听你讲故事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被吓着呢。”阮软不好意思挠了挠脖子说,“应该是我不对,不应该问的。”
“没事,不怪你。不过小姑娘,提醒你一句啊,我毕竟是过来人,你们年轻谈没谈恋爱,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样子,十有八九都是谈恋爱,你这次大老远从a市来到h市,其实是因为你那个对象吧?”老爷爷打量着她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