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的生命会在此刻定格,但那鲜血长矛就在即将接触到她的瞬间,又“忽”的一下猝然远离了自己,那跃起的独角也越飞越高竟然就这样飞过了自己的头顶,“啪”的一下摔在离自己五米有余的山坡碎石上,随后像一个摔破的西红柿一样向下滚动了一截才停下。
白人女子看向独角,只见它弓着身子一只带着细碎羽毛的长木箭从它的后脊椎射入,贯穿脖子后,从头顶穿出后和它那独角相应,仿佛大角旁又长出了小角。
女人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她失神之际“嗖。。。”一声撕裂空气的爆鸣声才传到女人耳里,撞击在山石之上又在群山间回荡开来。而这时异种生物的血液也像溪水一样从山坡上缓缓流到她的脚下。她茫然的躲避开并举目四望,但除了长箭的回响周围不见任何生物。
最终目光落回到白人男子的尸体上,她悲泣着跌跌撞撞的走下山坡,在白人男子的尸体旁俯下身体,凝视着他亲吻他的嘴唇。男人的鲜血打湿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她的脸颊,混合着她的泪水。
过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张兰才气喘如牛,鼻青脸肿的爬上了山坡。连结实异常的细鄂龙皮衣也如破布一样褴褛的耷拉在腰间。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从他看见白人男女被追,到起身营救这期间世间不超过十分钟,而这两座山之间的目测距离却在2公里之上,俗话说“望山跑死马”直线虽然只有两公里,但在植物灌木密布,山石嶙峋的两个山坡之间穿行,平时用两个小时的时间都是短的。而张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救下一人,可以说是奇迹了。
看到对面的情况的危急,他几乎是直接从自己这一侧的山坡跳下来的,在滚落山脚后,他强撑身体助跑跃到一块巨石之上随后一个二级跳,竟然飞出50多米远,直接跨过山下的沟壑跳到白人男女这一侧的山坡,在向上急窜出百米后看到独角已经杀了白人男子奔袭女人时,情急之下他顾不得多想,急忙拉弓搭箭。但第一次没有运气就急忙射出,箭只飞出两三百米远,还差点闪了他的腰。眼看山坡上的情况越来越紧急,他急忙暗自警告自己要冷静,这次他先默默运了一口气,再把箭矢搭在白木弓之上渐渐拉满,如同圆月,在这过程中他仿佛要催眠自己一样,“瞄准、用力、瞄准、用力”地念叨着,这一箭在他的全神贯注下竟然拉了一分钟之久,坚韧的白木弓都发出“滋滋”的声响,就在独角跃起刺向女人的那一瞬,“弦响箭出”。。。。
而在这一箭射出后,时间在张兰的眼睛里就好像凝固了一样,独角刺向女人的动作一下变慢了,女人举起手中木桩的动作也变慢了,吹过身旁的风也变慢了,张兰仿佛在看一出默剧,所有人都放慢动作在等待主角的登场。
而在此时,这场默剧的主角就是张兰手中放出的这支木箭,它旋转着,丝丝缕缕的空气在箭尾的羽毛间甩出细线,那纤细的线欲要撕裂空间般,跳跃着钻进配角的身体,带走了他。
在这一瞬间张兰仿佛做梦一样,看着这一切,直到独角的身体摔在地上。这梦才醒,看到女人脱离危险,全身的疼痛疲劳和手臂的酸麻如潮水一样涌向了他,他忍不住*出声,撑着白木弓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直到四肢回复了知觉,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慢爬向山坡,虽然身体疼痛疲惫,但这一路他也不敢爬的太慢。如果万一山坡上的女人再出现什么不测的事情,自己的辛苦和努力岂不是要前功尽弃。而且刚才那箭射出后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所以他想测量一下自己这箭究竟射出了多远,他一边爬他还一边数着步数。
费力的爬到白人女子所在的山坡上,而那女子伏在男人的尸体上却没有看他。“嗨。。。”张兰笨拙的打着招呼,听了戴维斯的讲述他再也不敢随便用“哈喽”打招呼了。女子听到他声音慢慢的从男人的尸体上爬了起来,满脸满身的血迹让张兰都快看不出她长什么样了,女人很高和张兰的身高都差不多了。她的表情悲伤麻木,张兰猜哪个白人男子应该是她的情人或是丈夫吧,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就在张兰还在脑子里搜刮一些英语单词准备和女人进行交流的时候。白人女子却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中国人吗?”。
“啊。。。。喔。。。。我是中国人啊”没想到这个白种女人会说中国话,而且还很标准这让张兰既吃惊又高兴。
“谢谢你救了我”白种女人向张兰轻轻的说道,脸上却没有表情。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白人男子的尸体上。
“不用谢我,很抱歉我没能救到他”张兰也看着白人男子的尸体,低沉的说道。
女人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看着男人的尸体。
张兰叹息一声,慢慢爬到独角的尸体边上,看着独角尸体诡异的造型,他也吃惊莫名。这一箭从脊椎射入竟然还能从头顶钻出看见这箭的力道之大,如果是别人看见肯定吃惊于拉弓人力量的变态。而张兰看到这番景象都在怀疑这箭是不是自己射出的,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箭在射入双角的身体前还足足飞跃了1700米远的距离。张兰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双角的尸体,漆黑的身体包裹在兽皮之中,露出纤细的四肢。第一次看到戴维斯口中的恐怖生物,果然和人类的样子相差无几,他详细的在这露出的四肢上摸索了一下,ròu_tǐ强度果然和人类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