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夹杂着斜风,格外地激烈。
崔昊步入祥云客栈的时候,浑身的衣服已然湿透。
他在甘州度过的时间也比较长,期间跟着云稹还认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当然包括那个机灵的跑堂伙计,也在其中。
“吆吆……这不是咱们甘州父老乡亲口语中的活菩萨嘛!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此,真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伙计嘟囔着要给崔昊倒杯热水驱寒,却被崔昊拒绝,道:“不用麻烦!云少他住的是那间房?”
“天字号……甲房!”
伙计停驻脚步,悻悻地转过头,没好气地说道。心想毕竟他也是这里能说话算话的人了,不被人尊重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但表面上仍笑脸相迎。
祥云客栈的布局大抵是这样:一楼设有厨房,主要用于接待客人歇脚用餐;二楼以上才算得上住宿的地方。
客房有分做四层,天、地、玄、黄,房号的编造是按照十天干命名,即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正好每层十间。
是故,这里所经营的生计,除每任老板黑心点,其它的确还算得上可以。
“你忙吧!我自个上去就行……”
崔昊此刻满脑子都浮现的是云稹所说的话,一心记挂着楚晚晴,又怎么可能会与这店里跑堂的伙计纠葛不清?
崔昊上了二楼,向左拐了一圈,抬头看到迎面的门牌“天甲”,蓦道:“该是这里了吧!”
便轻轻地推开了门,犹豫了一会倏然走了进去,回身又将门掩住,才放心向床头走去。
他迟疑地掀起帷帘,一个粉嫩的脸庞徐徐露了出来,修长的碎发掩盖住了她的额头,这不正是他梦寐思念的女子吗?
乍见她那副惹人怜惜的样子,顿觉慌乱,细语叫到:“晚晴,你……醒醒!”
声音去的很快,可任凭他百般呼唤,她都没理他。
奇怪!难道,云稹说的是真的不成?崔昊略有疑虑地拾起楚晚晴的玉手,为她探脉。
脉搏却很平稳,至少比他想像之中的要好很多,他越来越觉得不大对劲,为什么她会不醒?便准备用真气运行之法,再为她查探一下病症出于哪里?
可就在他俯身要扶起楚晚晴的时候,却被她反搂住了脖子,动人心魄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崔昊,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
也许是崔昊太过于真诚,那冰冷的雨珠从他脸颊两边滑落,再滴向楚晚晴的眼角处,和着她的泪珠,齐刷刷地涌了出来。
此刻,她终于算是明白爱这个字倒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她曾和许多人一样,有过狂热般的初恋,而后又转入报复般的婚姻,直到最后遇见了最早就熟悉了的他,才体会到爱情除了以前所饱尝的滋味,更难能可贵的是真诚。
不管她如何待他,他始终如一地从内心里盼着她好,这些没有其他人能做到。
所以,她不愿意再听云稹的“摆布”,这次她想好好地重新选择一次生活。
她越看这个自幼便
偏袒她的表哥,越发觉得他痴傻可爱,竟将以前所有的怨念转成了对他一个人绵绵无尽的爱恋,羞答答地钻入了他的怀里,隐约带着几分啜泣。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崔昊委实没了主意。他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岔子,比起刚才的慌乱,现在却更多了茫然,还以为是楚晚晴的回光返照……
“晚晴,你没事的,对吗?千万别吓唬我……你等着我去喊云稹回来!”
楚晚晴听到后话,脸色急转直下,扭身从崔昊怀里窜出,道:“臭书呆子,恁地不通情意,你莫名其妙地找他来做甚?看咱们的丑态……”
突然房门“吱呀”地一声被人推开了,迎面站着三人,最前面的就是云稹,身后还有两个楚晚晴不认识的人。
一位是比她稍微年长点的美貌女子,雪白的脸色上面带着丝丝笑意,正打量着她;另一位有些特殊,殷红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眼向外环视,自带着几分傲气。
略有窘色的崔昊,疾步走上前将三人迎接了进来,笑道:“不都说了,你们先在节度使衙门等我回来,你们怎会在一起的?”
云稹诡异地望着崔昊,之后便径直走到楚晚晴身边,道:“小妹,你看来好像很不情愿再见我啊!真是女大不中留……倒便宜了咱们的愣头青表哥。”
“别瞎说!”
楚晚晴见有外人在旁,不好做怒,暗骂云稹口无遮拦,在他脊背处硬生生地掐了一把,面带着几分羞涩,悄然说道。
其他的人只见云稹表情夸张,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彼此心间已然明了,皆一笑而过。
“晚晴的病现在大有好转,我们明天就上路吧!你们怎么看?”云稹不想再在人前丢人,急忙说起正事以搪塞刚才的那一幕。
这几人里面,崔昊和楚晚晴自然是跟云稹去天门无疑,那个武痴旧怨未了,肯定要跟云稹去找风阳真人,然后一较高低。唯有雪姬立在一旁似乎有些闷闷不乐,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云稹,你出来!我有点事情与你商议……”雪姬手提着宝剑,耷拉着脸色夺门而出。
云稹只好随她出去探个究竟,他出门的刹那,雪姬已下了楼。
客栈外面的雨似乎还在下着,淅淅沥沥地似乎根本没停下来的意思,雪姬迷茫地望着外面的情景,陷入了沉思。
“雪姐,你想说什么啊,怎么这般神神秘秘的?”
云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