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向门口走了几步,忽然驻足问道:“白衣小将可曾通报姓名?”
哨兵点了点头,骇然说道:“他叫王彦章。”
王彦章?
王拓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不禁又折身回头望着云天说道:“小娃儿,你既然是云稹的弟弟,那应该知道王彦章是谁吧!”
“仇人。”
王拓蓦地苦笑了片刻,点头道:“对啊,他在潼关害死了你们的父亲,现在又想在襄阳这里结果你和你大哥,这人不可不说是狠毒啊,听说你力大无穷正好可以和他较量一番,说不定还能为你父亲报仇哩。”
云天并没在意王拓此刻安的鬼心思,一心徘徊在父亲的仇恨和师父临行前的告诫中,最终之下还是仇恨战胜了理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寒声道:“我缺一杆称手的兵器,你可以替我寻来吗?”
哦?
王拓大笑道:“小兄弟但说无妨,你要何种兵器?”
铁棒。
拿着顺手,而且很沉很沉的那种铁棒。
……
不是王拓不想为他找,只是这战场杀敌向来都用的是尖锐的利器,像棍棒之类的东西平常练功还可以,但到了战场上根本没什么用处,伤人可以,杀人就有些难了。
不过看在云天一直坚持的份上,他还是差人去找了,襄阳城内的居民风闻又有叛军滋扰,纷纷开始躲避,城西之境除过一位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太灵光的打铁匠人外,其它所有住所尽皆紧闭大门。
“客官,你要找什么样的兵器?”
沧桑的话音断断续续地传来,王拓陪着云天站在老人的摊位前,仔细打量了片刻,云天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室内打铁锻造的地方,眼神忽然停留在了炉边上的一杆五尺长,通身笔直又方正有形的棕黑精铁上。
云天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顺手拿了起来,冲王拓点了点头,道:“你给银子吧,我觉得它不错。”
王拓简直是哭笑不得,也就他这样的孩子敢和他这样说话,要是其他的人,夹着尾巴逃都来不及,心里一时竟然有些不忍,问道:“你真要去吗?”
云天专注地盯着精铁,不断地擦拭着,冷哼道:“不是你让我要去的吗?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
王拓被问了个瞠目结舌,兀自叹息了口气,向老人询问了价格后,双倍付了钱,直直向西城楼走去,道:“云天,你……要多少人马?”
望着犹豫不决的王拓,云天更觉好笑,道:“你这人真是的!我出城只杀王彦章,若是王彦章败了,你们尽管追杀你们的便是,现在问东问西的,真烦!”
王拓双眼暴睁,蹙额抬手,下令开了城门,暗道:这可是你自己只身送死,也怪不得本将没有为你留下后路了。
白马银袍,五尺铁棍,徐徐从西门闪了出去,王拓快步登上城楼,举目向下望去,不禁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