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发,现情势如何了?”南宫烈不时地在御书房内踱步来踱步去,写了一半的字也给搁置下来,似等待着什么消息。
一个面色粉白,少有纹理的老奴候在门外,躬身答道:“回皇上,八大派破了鸿蒙迷阵,已抵达鸿蒙谷入口。”
“好!”南宫烈面色抖然展开,虽未大笑,但忍不住拍起手来。
他暗道:秘府之人果然有手段,居然能破开鸿蒙大阵。可转念又一想,如此神秘的组织,若不能掌控,岂不是如同鸿蒙一般?不过借它们之手先除掉鸿蒙倒是正事,之后再慢慢筹划。
“皇上!”李德发说完没有退去,神色有些迟疑。
南宫烈道:“还有何事?”
“额——”李德发顿了一下还是禀道:“三皇子求见皇上!”
“哦,他人呢?”南宫烈此刻正急切关注着鸿蒙谷的事情,好似没有多的精力去应付别的人事,所以吩咐了李德发不见其他人,但自己儿子来了,总不能拒之门外。
李德发回道:“三皇子已在外站了两个时辰,外面蚊虫又多……”
“行了,叫他进来吧!”南宫烈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却无心啜饮。
待南宫清进来,看到他脸上肿起的数个蚊子包,南宫烈的脸色方柔和了些。
“父皇,儿臣想求父皇一件事!”南宫清跪道:“求父皇留申屠靖瑶一命!”
话刚说出口,南宫烈听罢却一捶座椅,腾的站起身来:“你怎么知道朕要覆灭鸿蒙谷的事?”
南宫清依旧跪在地上,沉着回道:“鸿蒙乃我大黎之患,势必要除去。而且若非父皇授意,八大派断然不肯妄动鸿蒙!再说儿臣的眼睛和耳朵都是父皇亲赐,断没有让它们蒙尘的道理!能推及此事也是承得父皇天资!虽不及您的十分之一,但于儿臣,已是够用!”
南宫烈复又端坐,面色依旧沉郁,但御书房的气氛因着南宫清的一番话悄然缓和。
“哎,朕的四个儿子,老大太过老实,老二太过软弱,老四仍在襁褓,唯有你最合朕意!”南宫烈抚掌叹道:“大黎太子之位也只有你是最合适的!”
“儿臣愧不敢当!”南宫清忙说道:“父皇您正值壮年,还远未到立储君的时候,再说大哥比之儿臣沉稳,二哥比之儿臣心细,儿臣自有不足,仍需向二位哥哥看齐!”
“你说刚才说的是申屠靖瑶?”南宫烈道:“是那个鸿蒙谷的独女申屠靖瑶?”
“是!”南宫清回道:“父皇,正是您要指婚于儿臣的那个申屠小姐!”
“哦!”南宫烈故作思考:“当日朕是说过考虑此事!你见过那个申屠靖瑶了?”
南宫清点点头,面颊微红:“送帖时见过,儿臣对她——甚有好感!”
南宫烈有些愕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性情乖僻,不喜多言,但说话做事最为得体周全。
现如今,老大娶了妻,老二纳了几房妾,却从未见过清儿因倾慕哪家女子特来求过自己。
没想到去了一次鸿蒙谷,自己这个眼高于顶的儿子居然看上了申屠青峰之女,那个引起天地异象的小丫头。
想到这,南宫烈也不禁对这个申屠靖瑶好奇起来,若非鸿蒙谷拒不配合,联姻之事便会定下,既遂了清儿的心愿,又掌控了鸿蒙谷,岂不两全?
可惜啊,鸿蒙谷非要自寻死路!
“父皇?”南宫清知道自己这一求,多半不会有所应,但他仍抱着一丝希望:“若在紧要关头率兵驱赶那些江湖的乌合之众,向天下宣布是我们大黎救下鸿蒙谷,那么只留她一个五岁姑娘,不是更利于我们掌控鸿蒙?经历此事,她对我们皇家感恩戴德,必会信任于我!到时,探听鸿蒙传承秘辛,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南宫烈先前正是有此想法,没想到自己这个三儿子竟通得自己心思,但他已答应秘府,由他们带走申屠靖瑶,可清儿这一番话显然也打动了他。
不错,一个五岁的丫头必是极好掌控,若从她嘴里得知长生之密岂不比自己搜寻来的快?
先前秘府要带走她难道也是为鸿蒙秘辛?南宫烈恍然大悟,若不是清儿提醒,自己差点儿着了秘府的道,既然他们已经破了迷阵,那就不再需要他们了!
“这是调兵虎符,你即刻持它去见司马统,调兵五千,让司马云与你同去,务必救下申屠靖瑶!”南宫烈说着又喊来李德发,让他随南宫清一同去将军府传口谕。
“是!儿臣立刻出发!”南宫清心下长吁一口气来,眼神里透出激动,退出御书房后便脚步匆匆,往宫外去,弄得李德发也只能小跑着步子,气喘吁吁跟在身后。
“鸿蒙谷是朕的,这天下也都将是朕的!”寂静的御书房,南宫烈终于绽开脸上的笑意,他将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目光中透着对长生不老的渴望!
在他的背后,挂着的一幅巨大地图上,除了大黎外,赫然还画有大夏朝、秋岚国甚至灵安国的疆域,每一处城池,每一道防御工事都标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