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睁眼,只觉得视线清晰了许多,身体内的压迫感也稍纵即逝。
静候一番后他才发现,原本山顶上那缭绕的云雾早被刚刚释放出的灵压震得稀碎,只留下细微的残影在肆意漂浮着,渐渐消弭。
牧天惶恐,抬眼望去,四周一片暗灰色调,原本的绿荫荡然无存,视野所及皆为枯槁。
“怎么回事?”牧天疑惑地嘀咕着。
“这不会是我干的吧?”
“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木棺的问题?”
牧天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具有可以夺取天地灵气的能力,又或者是棺中暗藏了玄机。
但他身体涌入的灵力,犹如拍岸江涛般,冲击着他丹田,最后凝结于灵海之中。
他有些不知所措,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心去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波动。
“花了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突破到了淬体境,这若是被传出去,那得多令人发指。”
牧天不再妄想恢复那早已消失殆尽的神力,反而内心多了一股重头再来的斗志。
如果按当年的修炼体系,他可以很快晋升到更高的境界,但他不想再让当年的事情再度发生。
所有得到的果都是自己曾经无意埋下的因,不论你承不承认,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他必定要重头再来一次,让诸神再次为之颤栗。
……
远处,黑色触手凌空挥舞,可柔可刚,犹如魔爪一般肆意杀戮,被它所洞穿的人皆成了“提线玩偶”,任由摆布。
然而,那些触手又极其诡异,不论深受多重的伤,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初,似乎没有杀死它的可能。
“不行,我得回去救他们!”牧天自语,随即一跃而下,飞落下了山崖。
他飞速往前跑去,身体带起的风竟将四周枯黑的草木吹化作了云烟,瞬间缥缈无痕。
牧天愕然,他原本以为这些草木只是枯萎而已,殊不知竟会干枯到这种地步。
四周的草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但一有外力触及,便立即崩塌成一地雍粉。
他不作停留,向着惊叫声快速跑去,他的身体仿佛没了重量一般,速度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倍。
……
拥有如此宽大触手的生灵,它的身体究竟得多大,谁也无法想象。
黑影在地底飞速穿梭着,轰然冲破地面的瞬间,便是一个生命消失的瞬间。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么难缠!”翟烽大骂了一声。
他使出浑身力气抗下了一击,顿时脚下罡风大作,整个人便向后翻飞了出去,直至后背贴地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勉强停住。
他手中淌起了血,身体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经过几个来回的较量,他已然精疲力竭,口喘粗气,但他不愿轻易妥协,仍紧紧握着手中的黑金古刀,等待反击的时机。
他心里明白,稍有懈怠,下个成为提线木偶的就会是自己。
“小心!”霍云天暴喝,手中金枪挥落,砍下了突然出现在翟烽身后的两根触手。
“集中注意力!”
“我快扛不住了!”
“只有弱者才会主动放弃,别让我瞧不起你,给我活着回去!”霍云天大呼道,手中的金枪却早已黯然失色。
他同样累的气喘吁吁,速度明显慢了许多,每次交锋他都游走在生死的边缘。
“反正也从来没被你没瞧得起过,不过被人关心的滋味还挺微妙的!”翟烽勉强才挤出一点笑意,不正经地说道。
“你还是挺靠谱的,至少不会像他们那样,危机时刻对他人不管不顾!”霍云天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早已脱身的众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些人正站在远处,好似局外人一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能想点办法帮忙解围。
“你可别多想,我来的时候答应过我爹要好好帮助你,我可不想回去被你告上一状!”
霍云天苦笑,接而再次振作起来,提枪杀去,一阵金光乍现,其四周围剿而来的触手统统四分五裂,崩落成一地碎块。
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地裂下窜出的触手似乎无穷无尽,不断地从地底冲出,犹如黑色狂风般席卷而来,那尖端上布满的森然牙口,更是骇人。
“我顶着,你们快走!”
牧天突然出现在霍云天前方,令人震惊的是,武者都不算上的他竟徒手挡下了黑色触手的猛烈一击,且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霍云天抓住机会提着已经累的快走不动道的翟烽,迅速跳出了包围圈。
人群迅速围拢过来帮忙搀扶,皆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却又满脸的假惺假意,令人反感。
“你们快看那小子,他被包围了!”
众人抬头,只见漫天的触手尽数挥落,犹如黑色的长鞭一般,鞭打在牧天的四周。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些触手竟然又交错贯穿了起来,犹如作茧一般将牧天整个裹在了中心。
触手上的牙口开始啃食,由内而外,由外而内,意要将陷阱中的猎物一点一点分食干净。
“他这么厉害肯定知道破解之法!”
“就算有,可这ròu_tǐ凡胎又如何与其对抗!”
“我们还是快跑吧,等把他吃完就该轮到我们了!”
“我们真的不打算帮帮他么?”
“怎么帮?去了也是找死!”
“可他救过我们的命啊,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送死?”
嘭!
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