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夜正浓。
卫家宅邸,依旧金碧辉煌,人影绰绰。
“这个钱金星,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挂我电话!”
卫道将手机摔在地上,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卫正端坐在一旁,眉头紧紧皱起。
原本以为,让钱金星去抓捕陈纵横,必定十拿九稳。
可没成想,两天过去了,陈纵横依然逍遥法外。
他派人去警局问责,结果全被拦在了门外。
根本,连钱金星的面都见不到。
打电话,钱金星直接挂断。
就像是与他们卫家,断绝了关系似得!
“王家那边怎么说?”
卫正沉声询问着,脸色极其难看。
晚年丧孙,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短短几天,心力交瘁下,他仿佛是老了十岁。
“哼,那群孬种,早就沉寂下来,作壁上观了!”
卫道轻蔑的摇摇头,眉眼中充满了对王家的鄙视。
现如今,他对于陈纵横,恨不能生啖其肉,饮其血。
根本无法理解,王家这般软弱的举动。
要知道,陈纵横可是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王老哥走后,王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卫正摇摇头,眼神同样是轻蔑无比。
在长河,实力最强的是李家,然后是王家。
他们卫家,排在第三。
三家刚好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相互钳制,又相互利用,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才有三大家族,同气连枝,共荣共损的说法。
近百年来,这种局势都没有被打破。
如果王家在王孟德执掌下,忽然衰败。
对于李卫两家,绝对是利好消息!
正如五年前,他们瓜分陈纵横在长河的产业那般!
“父亲,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卫道低声询问,既然钱金星指望不上,他们就必须想别的办法,将陈纵横抓起来,血祭卫烁!
“等!”
卫正沉声道,“两天后,就是李家的喜宴了,届时李家所有亲朋好友,都会到场,甚至还有军区大佬莅临。”
卫道闻言,眼眸猛然一亮。
“父亲,您的意思是……”
卫正微微点了点头,苍老的面容上,遍布森寒。
“那个孽畜不是说要登门拜访吗?我们卫家都要忌惮几分的李家,我倒要看看,区区一个丧家之犬,如何全身而退!”
……
与此同时,王家!
深夜,王家大厅,依然灯火通明。
王家子孙齐聚一堂,王孟德作为话事人,稳坐首席。
“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是为了商讨,应对陈纵横之计。”
王孟德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向两侧,面沉似水,低声开口。
“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大哥你也太把他当回事了。”
坐在王孟德右手边,一个带着金丝眼镜,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撇撇嘴轻蔑道。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王家子孙,听到陈纵横这个名字,皆是露出了嗤之以鼻的神情。
五年前,陈纵横风头正盛,一时无二,他们都可以用计,使其身败名裂,更遑论是现在了!
王孟德摇摇头,皱着眉头道,“如今的陈纵横,已经不是当年的陈纵横了……”
“可我们王家,也已不是当年的王家了!”
王孟德左手边,一个络腮胡子,面相粗犷的中年男子,隆隆的开口道。
“世人都说李王卫,却殊不知,如今我王家,才是三大家族之首!”
王家上代老家主离世,留下三子。
长子王孟德,狡诈多疑,继承王家正统。
次子王玄德,冷酷虚伪,拜入清虚派下。
三子王仲谋,刚愎自负,征战数十载,杀伐成魔!
王仲谋这一番话,说得王家子孙热血沸腾。
是啊,以王家如今的威势,在长河谁能匹敌,谁敢匹敌!
“大哥,只要你一声令下,不要说区区一个陈纵横,就是李卫两家,说灭也就灭了,何须顾虑这么多?”
王玄德满脸阴险的笑容,轻轻弹了弹手指,仿佛整个长河的秩序,都在这手指轻弹中,灰飞烟灭!
“是啊大哥,那个孽畜将子楠伤成这个样子,都已经毁容了,就算你能够忍得下,我这个做叔父的也不能忍!”
王仲谋怒发冲冠,轰声咆哮,似是现在就要,提刀杀过去,将陈纵横就地正法。
“三叔……”
头上被纱布缠绕的王子楠,顿时一阵感动,眼眶湿润的看向王仲谋。
其余的王家子孙,也是义愤填膺,声称现在就要出发,将陈纵横抓来抽筋剥皮,以洗涮他们王家受辱的脸面!
眼看局势渐渐失控,王孟德微微叹了一口气,五指拍在桌案上,厉声呵斥。
“安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都忘了王家祖训是什么了吗!”
“……”
王家子孙,顿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王孟德。
王孟德长吁一口气,指了下身边的王仲谋。
“仲谋,你来说说,我们王家祖训是什么。”
张仲谋面色难看,吱吱唔唔的开口,“三,三思而后行。”
“没错,三思而后行!”
王孟德重复着,锐利的目光,骤然在众人脸上扫过。
“可你们刚刚三思了没有!还要灭了李卫两家,把人抓过来抽筋剥皮……你们想毁了王家吗!”
作为王家的话事人,王孟德一言重千金,在他的斥责之下,没有一个人敢反驳,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