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功夫,林良辰娘俩都是在炼油和熬大骨中渡过,对于东屋里传来的响动,林良辰也就当没听见,余氏那人,谁爱理谁理,她可是没那闲功夫的。
到了傍晚,大骨的香味已经飘散到了各处,厨房里弥漫着一股子香味,林良辰吸了吸鼻子,见赵天磊眼馋的望着陶罐里的大骨汤,咬了咬牙,林良辰顶着被骂的风险,还是拿了个碗从里面舀了几块白萝卜和黄豆出来,让自个儿子端着小碗,去墙角吃去。
赵天磊望了望林良辰,又瞅了瞅碗里散发着香味的大骨汤,最终还是敌不过美食的诱惑,听话的端着小碗过去墙角边了。
“呵呵...”林良辰露出个笑容,示意儿子开吃,又尝了尝陶罐里的大骨,感觉差不多了,便抽了火。
外边的天色早就擦黑,林良辰让自个儿子慢慢吃,拎着盆子就去余氏夫妻俩住的东屋,打算舀米做饭了。
谁知道林林良辰刚出声,屋子种便传出余氏的叫骂声,“吃吃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不知道省点粮食啊?”
林良辰听了不语,继续不厌其烦的继续敲着,嘴也开始叫唤了起来,“娘,天不早了,该做饭了?”
余氏隔着门道:“没听见我骂的话吗?家里没粮了,别老惦记着吃,想要吃,自个拿钱买去。”
林良辰气的直瞪眼,余氏这老娘们真是神经病,这大晚上的她上哪儿买米去?就算她有钱,也没地买,更何况她才不会拿自己辛苦赚来的钱,给余氏这个婆娘吃。
在心里头嘀咕了,林良辰便不打算停留了,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屋子里传出争执声,随后屋门便打开了,赵青松披着外衣,对走了老远的林良辰喊道:“老四媳妇,进来舀米吧,那老娘们不吃,晚上只做咱们爷三个的就成了,饿死了她也是活该。”
“赵青松,你他娘的想要饿死谁呢?林氏,还杵在外面做啥?还不给我进来舀米?是真想饿死老娘啊还是怎么的?”
林良辰抿了抿嘴,一句话没说,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的跨进了东屋,余氏的屋子,说实话,林良辰来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想要问林良辰为什么,毋庸置疑,这屋子里一股子怪味道,先不说余氏把家里的腌菜缸子还有米缸什么的都放在这里,另外还有夜晚小便的桶也放在这屋里,从一进来,这屋里就散发出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怪味。
试想一下,尿味和坛子里的酸楚散发出来的味道会是怎么样的销、魂?
要不是林良辰意志力好,想必早就被怪味给熏晕了过去,也就只有赵青松和余氏两个人在这屋子里住的心安理得,更有甚是,吃饭也在这屋子里,林良辰本来食欲大增的,闻了这味道之后,什么也不想吃了。
瞅见林良辰发呆,余氏催促道:“林氏,让你快点呢,听不懂人话啊?发什么楞,要不要做饭了,不要做饭,干脆晚上不用吃得了。”
“知道了娘。”林良辰此时又变成了那个又胆小,又懦弱的人。
舀了米,林良辰再也忍受不住,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林良辰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总算顺了气,这才端着盆子,优哉游哉的回了厨房。
林良辰刚泡上米,余氏便扭着腰过来了,闻着屋子里的香气,余氏扫视了下周围,拿了块抹布,说都不说一声,就把陶罐给端走了。
林良辰直起腰的瞬间,就见陶罐不见了,看了眼端陶罐端的心安理得的余氏,抿嘴道:“娘,这还没到吃饭的时候呢,你把陶罐端走做什么?”
余氏眼神都没给林良辰一个,转身走了,林良辰气的想把手里的盆子朝余氏给砸过去,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下午的大骨汤,余氏凭什么毫不费力,像个霸王似的就把陶罐给端走了?
早知道如此,她就应该倒大半出来,再去舀米的,瞪了余氏的背影半天,林良辰才收回吃人的目光,慢吞吞的把米给洗净,一边想着如何从余氏的手里,把陶罐给端回来,就算端不成,那也得弄一大半大骨汤回来。
给赵天磊一个安抚的眼神,林良辰把米倒进锅里,快速的升起了火,让自个儿子看着,在厨房里翻来覆去的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出了一只超大的海碗,洗干净了之后,林良辰便气势冲冲的去东屋要汤去了。
等林良辰去的时候,就注定要晚余氏一步,这时候余氏已经拿着筷子,伸进陶罐里开吃了,而且连碗都没用,吃了块萝卜之后,直接捧着烫死人的陶罐,往嘴里灌汤。
林良辰气的磨牙,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立马把余氏给烧为灰烬,太过分了,她辛苦了一下午的熬制出来的东西,被余氏这个老娘们端走了不说,还不用碗,直接去喝汤,不知道这样多恶心人吗?
林良辰怒火冲冲,余氏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望了林良辰一眼,不悦道:“林氏,你不做饭,来我这做什么?是要汤吗?把碗拿过来吧,看在二狗子的面上,我就给你倒些,你可别自个吃了,饿着我孙子啊。”
林良辰忽然被余氏给气笑了,耐人寻味的余氏一眼,十分畅快走过来,把身后的海碗放在余氏的面前,十分和蔼的说道:“多些娘的厚爱了,你和爹年纪大了,你们俩慢点吃吧,我们就不要了。”
余氏那打发叫花子的口气,林良辰才不屑,别以为没有了大骨汤他们娘俩就饿死,这定论也未免下的太早了。
余氏给了林良辰一个算你识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