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年心里叫苦不迭,赫兰琴心里也不舒服。
方才恍惚间觉得自己是躺在某个人怀里被惊醒来的,然后就看见那个人像个猴子一样蹿出了房间。
幸亏月儿也没有看见那个人是谁,要不然她觉得自己都没办法跟月儿解释了。
真的是有点羞于启齿。
犹记得昨夜自己护着月儿,在那个醉的烂泥似的人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噜声中被吵的心焦气躁的。
要不是月儿已经熟睡了,她宁肯在外面侯着也不会躺在这里忍受那犹如山风般连绵不断的呼啸声。
几乎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被那呼噜声给牵引着,忽高忽低,或急促,或悠长,没有一个可以停歇的时候。
她很奇怪自己怎会在那种不堪其扰的境况下闭上眼睛睡着的?
不光睡着了,还会在他怀里醒来?
也就是他反应快速,惊醒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遁的无影无踪,否则此刻的她只能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太丢人了!
堂堂镇国侯的三小姐,居然会跟一个除了会舞刀弄枪的将军莫名其妙的躺在一张床上,即是她的思想比别的姑娘开放,此刻也感觉很难释怀!
比起上次他为了救自己给自己渡气,这次是在她清醒着的时候,她真的是……
就算她的母亲是焉氏国的公主,她们家的门风比起兰昭皇朝的要开通洒脱,她也无法接受自己与一个没有婚配关系的男子相拥而眠的事实。即便她们一路上都以夫妻相称,但是……就连魏英都说她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瓜葛,没有瓜葛还同床共枕,委实说不过去!
赫兰琴表面淡定,内里心潮澎湃了半天,仔细回顾了自己这段时间与他的交集。
虽然说并不是她本意要与他有所牵扯,但是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天找不到莫孤邂,一天不离开将军府,她与他的交集机便不会了断
何况她还要依靠他寻找莫孤邂,寻找自己两个姐姐的线索因此……
想破脑袋也没办法跟他划清界限,那只能与他……
“不行不行,他太丑了,太老了,太……”想到关键问题时赫兰琴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到。
“娘,你说谁太丑?太老?太什么了?”精灵聪慧的月儿爬过来问到。
吓得赫兰琴捂住嘴不敢说了,但是就因为想到了那个问题,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没有,没有,我做梦,说胡话呢!”急忙否认,然后再拍拍滚烫的脸颊。
曾经父亲与母亲也曾拐弯抹角的征求过她的意见,说她虽然身体有恙,但是不妨碍找个夫婿出嫁。
母亲的意思是她的身体不好,不能像两个姐姐那样远嫁,就在西海城附近找个合适的嫁了。
离得近,父母也可以随时照应。
但是父亲与母亲想疼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一个可以配得上她的男人!
倒是大哥跟父亲提过魏英的长子,现在就驻守在离西海城不远的贺兰山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她记得当时母亲就拼命摇头,就连大嫂也坚决反对,说那个人她们都见过,长得丑不说,还比她大好多岁!还是个老鳏夫。
听说夫人过世多年未娶,常年驻守在外,混然一介武夫,与琴儿相差十万八千里!
气的大哥对大嫂说那也比你那几个弟弟靠谱。我最小的妹妹不可能嫁到你们焉氏国去当什么王妃呢!你就死了让我妹妹嫁到你们那里去的心。
而父亲也似乎有些不满魏启年的条件,望着她叹了口气,“我们琴儿的姻缘可能要比别人来的迟一点,不过没关系,等我琴儿的病好了,父亲就到皇城给琴儿摆一个挑选夫婿的擂台,让我的琴儿自己挑选天下最优秀的男子可好?”
当时的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最终独自面对这种问题!
不是天下最优秀的男子,而是曾经让母亲与大嫂那般嫌弃的男子,现在居然还跟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也不知道父亲母亲地下有知,会不会很是失望呢?
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与他有这种孽缘!真的是……
该如何是好呢?先是被他渡气有了亲的不能再亲的肌肤之亲,现在又如此荒唐的与他相拥而眠,这些事情传出去,恐怕自己有生之年别想再与他人有任何的牵扯了!
而且他还当着弟弟的面说那些话,当时没什么感觉,可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就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假若他没有那么老,那么丑该多好呀?
即便是个鳏夫,以自己这久病之躯配他,似乎也没有多吃亏……
就是他的相貌,实在是与自己曾经想象的如意郎君,差了不止一点半点。着实让人有点不甘心呀!
赫兰琴在家里胡思乱想,一脑门子的浆糊。
越想越乱,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已经平复许久的心悸似乎又犯了。
不想了,等再见了他,看他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当然了,魏启年一路上也是魂不守舍,神思恍惚的。
以至于在大殿上皇上说了他们父子很多赞美的话都没怎么听进去。
直到最后听见皇上说听闻他为了驻守边关,到现在都没有续弦,问魏英他可否有中意的姑娘?若是有,皇上愿意赐婚!
魏英当时就谢主隆恩,跪倒下去,再看儿子恍恍惚惚的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狠命拽了一把儿子,“谢皇上惦记,犬子在外已经纳了妻室,就连儿子都四岁有余了!此次老臣回朝才将她们母子带回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