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国的一家非常不起眼的乡村医院,一间专用病房里,施跃双眼发红,神情痛苦的坐在病*边,一群医务人员立在一旁。
病*上的男人,面色苍白,戴着氧气罩,眼帘微微动了动,睁开一丝缝隙,刚好可以看见窗外明媚的阳光。
“哥,你醒了。”施跃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他知道施阳熬不下去了,这些年他四处旅游,不务正业,其实一直在找一颗心脏,他是施家的养子,施阳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心脏病犯者,当年二老在医院相识,因为同病相怜,所以二人无话不谈,最后相爱结婚,施母在生下施阳的当天就过世了,施父也因冠心病在施阳二十五岁的那年过世了。
施家对施跃来说恩重如山,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施阳也这样死去。
伸手拽住施阳的手,声音更加颤抖了:“哥,你要是就这样放弃的话,圆圆就真的没人管了,这个世上,哪个男人能受得了那丫头?”
施阳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痛苦,微微皱起眉头,对他来说,这个动作做起来都是吃力的。
施跃仰头眨了下发酸的眼睛,继续说:“我和圆圆一直就不让你省心,你要是不管我们了,你叫我们以后怎么办?爸爸希望你结婚,留个后代,你连他的最后一个遗愿都还没有完成,再怎么样,也该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再走啊。”
“我知道你爱圆圆,你舍不得她,你想让她好好生活下去,可,你问过她的意见吗?那丫头从小就爱粘着你,你要是死了,早晚纸是包不住火的,你就算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万一那丫头那天想你想疯了,气也消了,满世界的找你,要是知道你已经不在了,你把她推开只是在演戏,以那丫头的性格,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她,绝对不会独活的。”
氧气罩下,施阳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没有一丝力气发出声音,胸口微微上下起伏。
施跃抬手擦了他的泪,咬了咬牙继续说:“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这儿的医疗条件太差了,我们马上转院,你再咬牙坚持一段时间,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发誓一定给你找到心脏,衍之他们,对了,还有李玉那小子,大家都发动了自己的所有势力,满世界的帮你找心脏,你一定要给我挺着,无论如何都不准放弃。”
施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抓住了施跃的手,艰难的摇了下头,电脑仪器突然发出一阵滴滴声。
施跃会意他激动的些什么,立马解释:“你放心,找心脏暗中进行的,圆圆不会知道的,那丫头一直没从父母过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你有心脏病的事情从小就瞒着她,我明白,你只是想给她童年一份安全感,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人短短一辈子,计较那么多太累了。”
施跃说到这大大的呼了口气:“哥,我真的不明白,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呢?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很想见到那丫头,我们不瞒着她了好吗?我觉得她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我们马上转院,我把那丫头接过来照顾你,我再去给你找心脏。就算……真的找不到,我也希望你和圆圆敞开心胸好好相处一段时间……”
施阳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力气在握住施跃的那只手上,骤然睁开幽深的双眼,瞳孔微微放大,电脑仪器上面的数字不停地跳跃,发出刺耳的警鸣声。
“哥!!!”施跃全身一颤,反握住施阳的手,发红的双要溢出血来,冲着身旁的几个医务人员狂喊:“医生,医生!!”
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
施跃发现握住施阳的手中有东西,他管不了那么多,掰开施阳的手,立马出声用流利的法语哀求:“拜托大家,马上抢救!一定要让他活着!一定要让他活着,他还年轻,他还不能死。”
“哥,你给我挺住。”
医生看了这情况,彻底束手无策了,就算马上做心脏移植手术也无济于事了,病人已经油尽灯枯,他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
看病人蠕动嘴唇似乎有遗言要说,中年医生准备替他拿开氧气罩,被施跃挥开了手,情绪失控的一声厉喝:“你们干什么?马上抢救!”
“抱歉,您兄长已经无救了,对此我们也觉得很难过。”几名法国医生神色沉重的低下头,一脸的惋惜。
“少tm废话!马上给我救他!要是他有个闪失,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鸟不拉屎的破医院!!”施跃站起身,彻底失控了,发红的双眼射出道道冷芒,凌厉的扫着一群医务人员。
带头的法国中年医生摇摇头,示意大家实施毫无用途的抢救措施。
施阳眼神涣散的看了眼窗外的阳光,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溢出一滴泪,氧气罩下,薄唇轻轻动了动,唇形似乎是‘圆圆’两个字,唇角勾着极浅的笑意,此时此刻他想起了圆圆的话‘我的世界里只有施阳’,其实,他的世界里何尝不是只有吉圆圆,一句‘我爱你’说出来何其容易,可他不能对她说出这句话后,却要离开她那么久那么久,这种残忍的事情,怎么能对她做?对他来说,遇见她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最不幸的是,不能陪她一起到老。
………
这是一间高级休闲会所,没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很难出入,里面尽显奢华,也很安静。
在法国呆了一个月的施跃,轻轻搅着手中的一杯咖啡,淡然的瞟了眼对坐的李玉:“这是我哥让我带给你的,我想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