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瑄和宋泽初中就在一个班。
那时,是初二上学期,开学后的一个早会上,班主任许老师带来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说这是宋泽,上海育才中学转学过来的插班生。还说宋泽的父亲也是从一中出去的,当年考上了上海交通大学,是现任老校长的得意门生。
雨瑄对那会儿的宋泽没有什么印象,同学们都说他长得很帅,酷酷的,拽拽的,贵公子范儿十足,所以都叫他宋公子。
直到有一天早晨,她因为第一次来大姨妈,妈妈又正好出外景不在家。虽然妈妈平时有教她怎么处理这种事,但第一次遇见,她还是显得手足无措。
她跑到妈妈房间找到卫生护垫,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半天才弄明白用法,早餐也没来得及吃就急匆匆地往学校赶去。在拐进学校专用道的路口时,她看见宋泽与一个女人拉拉扯扯的像是在争吵,他们说的是上海话,她一个字也听不懂。
抬手看了看表,早读课已经开始了,她停下匆匆的脚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像神推鬼使般,她扬声喊道:“宋泽,早读课已经开始了,我们要赶快进去喽!”
那个女人也轻推着宋泽,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连声说:“对呀对呀,泽泽,你的同学吧,你们赶紧一起进去。”
“妈的,关你屁事,你那么八婆干嘛!”宋泽满口脏话,怒瞪着雨瑄,大声吼道。
他一把甩开女人推搡的手,背着学校的方向跑去。
“泽泽……你回来!泽泽……”女人声嘶力竭的在后面喊着。
这个身着米色套装,头发在脑后盘了个髻的女人看起来就像电视剧里的女强人,可是外表的强势掩饰不了她满脸的哀伤与凄楚。
雨瑄本不是多事之人,只是女人的表情让她心生不忍,她急急说道:“阿姨,您先回家,我去追他。”
说罢,往宋泽的方向追去。
宋泽好像有意在使坏,七拐八弯的净往一些横街小巷跑去,他似乎在逗着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跑得慢慢悠悠的,总能在某个拐角的地方看到他的身影。
雨瑄本来就不是擅长跑步的女生,如果宋泽真的要跑起来,她根本望尘莫及。追了一段路后,她累得气喘吁吁,小腹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更是让她忍不住弓着身子贴在墙上,体内好像有东西一波又一波地流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雨瑄好害怕,肚子的疼痛让她很难受,头也开始晕晕的,她只能沿着墙根蹲了下去。
这时,宋泽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他俯下身子,嘴角微微一勾,闪过一抹嘲讽和讥笑,“哟,我还以为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呢,原来是一尊泥菩萨呀!”
“我很难受,麻烦你送我去医院,求你……”雨瑄苍白着脸,忍着晕眩,摇摇欲坠地抓住他的手。
也许是雨瑄的苍白吓住了他,也许是雨瑄指尖的冰冷传递给了他,他蹲了下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肩,另一只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量体温,“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额头上全是冷汗?……”
话未问完,雨瑄身子一歪,昏倒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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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雨瑄终于悠悠醒转,她慢地盯着天花板,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妈,妈,她醒了,她醒了!”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低沉男声响起。
雨瑄顺着声音看过去,是宋泽和早上见过的那个女人,原来,那个女人是他的妈妈杨颖。
杨颖手里提着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肉片粥,满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孩子!我不知道你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雨瑄摇摇头,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阿姨,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你只是太虚弱了。”杨颖拍拍她的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第一次来吧?你没告诉妈妈吗?”
“嗯,妈妈不在家,她不知道。”雨瑄窘迫得脸都红了,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希望宋泽不要听到。
“你们女孩子真麻烦,我还以为你受伤了,把我吓个半死。”宋泽在一旁夸张地抚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天啊!”雨瑄绝望地在心里喊了一声,她曲起双腿,双手环膝,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一边去。”杨颖斥责完宋泽,轻轻拍了拍雨瑄的肩膀,“来,先喝点粥,回头阿姨弄红糖姜汤给你喝。”
后来,雨瑄才知道,宋泽把她抱起时沾了满手的血,当时真的把他给吓坏了。他抱着她跑了很远很远的路,冲进医院拽着医生大喊救命,直到杨颖赶到向医生了解情况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打完针后,雨瑄让医生开了半天的请假条。杨颖把在楼下买的衣服给她换上,还打车把他们送回学校。
雨瑄把请假条交给许老师时撒了个小谎,说早上上学时晕倒了,是宋泽把她送去医院,一直在医院陪着她,所以才耽误了上午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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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因为难堪,所以雨瑄一直躲着宋泽,即便是在廊道上迎面遇见,她也低着头侧身而过。
直到有一天,班长在做考勤,雨瑄无意中听到一句,“这宋泽是怎么回事?已经两天没回来了。”一中校规其中一条是连续旷课三天给予严重警告处分甚至被开除。
雨瑄心里有点难过,她觉得他不像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