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破晓,天上镶嵌着几颗残星,地面尚且有些昏暗。
王府内,王墨面色阴沉,他的身前站着华袍大汉和彩衣女子。
“昨日,庄蒙曾向我传音,声称发现了蛛丝马迹,真正的凶手即将浮出水面。当时,我本想唤他前来详谈,但又怕影响他的调查,便压下心中的焦急。不料,凌晨我传音于他,一直未有回应,我便发动所有力量,四处搜寻,可是,到现在为止,依然未见踪影,恐怕他已经步了天一的后尘。”
“唤你们来,一则让你们务必小心,二则庄蒙曾言凶手就在赤炎派,不知你二人有何想法?”
王墨面沉如水,神色僵硬,缓缓说道。
华袍大汉和彩衣女子对他可谓了解极深,知道现在的他就是座活火山,处在爆发的边缘,千万惹不得,不禁有些迟疑。
“怎么,你们一点发现都没有么?!”
眼看王墨就要发飙,华袍大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据我掌握的讯息来看,凶手确实极可能便在我派,而且,并不在那些恭贺者中,而是潜藏于我派的奸细。”
“嗯,我也觉得此种可能最大。小翠,你怎么看?”王墨脸色稍霁,看向彩衣女子。
彩衣女子一怔,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掩饰的笑了笑,答道:“哦,其实,我也是这么看的。”
“看来,看来凶手就在我们身边。”王墨恨道,眸中杀意滔天,“你俩慢慢排查,高段凝气境修者是重点,将网逐步收缩,凶手自会浮出水面!”
“是。”华袍大汉和彩衣女子同时答道。
目送两人远去,王墨脸色变得狰狞,整个人透着无尽的杀意,他狠狠拍向奇木做成的方桌,只听一阵哗啦,方桌成了一堆碎木。
“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王墨恨声道,他取出两枚传音石,端坐太师椅中,微闭双目,静待凶手出现。
此时,除了华袍大汉和彩衣女子在排查,王墨早就出动能调动的全部力量秘密在全派各处潜伏,布下天罗地网,只待凶手浮出水面,就来个瓮中捉鳖。
“唉,也不知王墨下一步棋是什么,我怎么总有不太妙的感觉。现在逃离已经太晚,还是先去做事吧。”处境不妙的周天,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想的简单了点,如今与冥天瑜道别都变得不现实。
“爸爸,妈妈,请保佑我吧,这次似乎比上次还要危险,希望能平安度过。”他边走边念叨着。
巨日缓缓从东方升起,霞光万道,异常绚丽。
一名老者在空中漫步,就似庭前散步,悠闲随意,绚丽的朝霞化作一件红披风披在了老者的身上。
老者一步一步从靖安城北远处走到城门,仅仅用了片刻。跨过城门,老者不急不缓朝城主府迈去。
此刻,赤炎派的演武场上,三三两两的修者迎着朝霞在一招一式认认真真的习练着武技,显得有些冷清。
朝阳刚刚脱下血红的外套,靖安城内便开始动荡不安,
城主府、碧海派、金剑派三方人马倾巢而出,将赤炎派死死围住,开始逐步深入。
赤炎派潜伏各处的修者悉数被发现,爆发了不少冲突后,通通被驱逐至演武场。一时间,演武场上修者数量暴增。中间是赤炎派数百修者,四周则是三方人马,他们正怒目相向,死死对峙。
此时周天则在演武场近旁,他与诸多奴仆被三方人马死死盯着。本来,早早发现不妙的周天,立即去寻冥天瑜,谁知,三方人马动作太快,行至半路便被发现,他很是无奈的被押解至此。
望着空中背负双手的老者,周天感到一颗心直往下沉,这老者太危险了,他直觉这老者估摸比冥天瑜的爷爷还要厉害不少。
再看看老者身后的九人,周天的心都凉了。
在不远处三方人马的议论声中,他很快便知晓了那九人的身份。
“那彩衣华冠、满脸狠毒的是靖安城城主吴昊然,那外穿蓝袍、面色平静的是碧海派宗主王鹏涛,那一身金甲、杀气盈面则是金剑派宗主金正豪。”
“他们尽皆拥有王者境中段乃至高段的修为,这还不算,他们身后六人均是王者境修为。哦,我的天,这回惨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周天喃喃说道,心中满是苦涩,他望向冥天瑜所在的演武场,打算寻机偷偷溜过去。
不过,三方人马盯得正紧,暂时没有机会,周天便再次望向半空。
这回,他望得仔细,分明发现那老者脸色无比平静,甚至带点安详的味道,只偶尔淡淡的看一眼脚下的赤炎派。
“这气势、这风范可是装不来的,老头绝对是个高手啊。唉,赤炎派危险了。待会乱起来,我得第一时间拉天瑜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天下定决心,打算寻机拉冥天瑜逃跑。
将目光放在老者对面百余丈处,周天发现平日里威风霸道的大长老王墨,此刻竟一脸惊惶,焦急万分,甚至惶恐不安。王墨身旁的五位修者,神色也与他一般无二。
“看来,情况比预想的更糟。不管了,反正今日我要将冥天瑜带走。”
周天挺直腰杆,豪气顿生,不料此时威压降临,飓风大作,让他不得不躲躲闪闪的极力收敛气息。
偷偷的朝半空望去,却是那老者有些不耐,准备发飙了。周天不由暗暗叫苦,暗道:“总不会一点机会也不给吧?”
这时三方人马及赤炎派修者骚动起来,齐齐望向天空另一边,周天转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