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后面的二小姐姜子衿和姜轻尘一左一右拉着姜离歌不撒手。
姜子衿羡慕地看着旁边一身将袍,身量修长,面如白玉,眉如远山,鼻梁高挺,唇如朱赤,英气外溢,霸气外显,明明只是一米七的身高,气势却不输八尺男儿的姜离歌,羡慕又崇拜地小声低语道:“阿姐,你这样穿好好看啊,我也要和爹去战场。”
姜离歌微微偏头,仔仔细细打量着两年不见的妹妹,两年前的妹妹还是个小姑娘,淘气无比,如今一身粉衣,扎着少女发髻,隐隐有长开的样子,气质温婉,给人春风般的感觉,和母亲十分相像,再过几年,将军府的门槛定是要被踏破。
察觉到妹回过神来,语气平淡又不失疼爱回道:“你呀,就好好的待在府里陪伴阿奶和阿娘。”
只见小姑娘微微撅唇,任性道:“阿姐能去,我也能去!我替阿姐去,阿娘就可以时时看到阿姐了。”
姜离歌不禁一笑,道:“真是个傻丫头,你替阿姐去了,那阿娘还是会非常想念你的。你就好好待在府里,将军府有阿姐一个女孩子像个男孩子就够了,阿姐还是希望你做个安静的美女子。”
姜轻尘一脸天真地看着两个姐姐,道:“阿尘如果再长大一点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帮阿爹和阿姐打败坏人,阿爹和阿姐就可以回家永远和阿娘阿奶在一起了。”
听到这话,两姐妹都笑了起来。
姜离歌看着周边熟悉的假山流水,亭楼小榭,微微失神。一切都没有变,如果天下太平,没有战争,那该多好。
想到这儿,姜离歌勾了勾嘴角,如今北有北凤,南有南楚,两国鼎力,不分上下,大的战争没有,小的摩擦却是不断,这两年的战争算是最严重的,只因北凤摄政王凤霖几年前消失在了西北大漠,而北凤小皇帝又不够稳重,两年前竟任性地派了二十万大军犯南楚,说要拿下南楚,好在北凤还有一个厉害的辅政异性王宇文信,此人有勇有谋,传说是摄政王所救,因此对摄政王十分忠心,只是正因为他是摄政王的人,和小皇帝凤池旭的矛盾也非常大,南楚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用了两年击退北凤,并让他们求和,若是再过几年,北凤的水就浑了,到时,南楚的领土只会再拓宽一倍!
当然,两个大国周边还有许多夷族,这些年也是频频扰边,他们所居之地贫瘠,两个大国也没特地派兵攻打,浪费兵力,还无利可图。
在姜离歌思绪翻飞时,一行人到了大厅,镇北大将军和陈夫人扶着姜老太君坐在主位,夫妻俩这才在两侧座位坐下。
这时姜离歌才有机会凑到姜老太君面前,白袍小将缓缓向前,跪在了老太君面前,行了一个大礼,道:“阿奶,离歌回来了。”
姜老太君止住的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伸手将姜离歌拉了起来,拉着姜离歌的手疼惜道:“你爹爹去边关就算了,你一个小姑娘去什么,打仗就交给男人们,明明是花一样的年纪,就应该娇养着。”
姜老太君似乎又看到了六岁的姜离歌,太过舍不得她爹爹,一路追着姜傲的车队到了城门外,拉着她爹的手,哭着道:“阿爹,带离歌去边关吧,阿娘和阿奶有阿妹,不会太想离歌的,可是阿爹身边谁也没有。”
姜傲也是一脸不舍,只是他是南楚的大将军,在南楚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去,这是他的责任,只是苦了家中老母亲和妻女,从来都是聚少离多。抱起了姜离歌,道:“离歌乖,阿爹很快就回来了,边关太苦了,离歌在家等阿爹回来。”
姜离歌却是一脸倔强,道:“阿爹,离歌不怕苦,离歌想要陪着阿爹。”
姜老太君和陈夫人带着三岁的姜子衿坐着马车追了来。看到姜离歌哭的样子也是难过不已,虽然觉得不合规矩,姜老太君还是开口道:“傲儿,你就带离歌去吧,有她陪着你,我们也放心。”
于是六岁的姜离歌挥别了阿奶和阿娘,温暖如春的京城,随着阿爹去了战场。
姜离歌红着眼睛,看着头发又白了许多的姜老太君,哽咽道:“是孙女不孝。”
姜老太君打量着面前的姜离歌,觉得姜傲将姜离歌养的越来越好了,这样的气势是普通闺阁女子没有的。
姜子衿和姜轻尘走向前,跪在姜傲面前,行了跪拜礼:“儿子(女儿)拜见阿爹。”
姜傲慈爱地站了起来,轻轻将儿女扶起,紧紧地抱在怀里,苦涩道:“是阿爹对不起你们。”他姜傲自问上对得起南楚江山和南楚皇帝,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却是对不起自己一家老小。
姜子衿在姜傲怀中抬起头,天真道:“阿爹是大英雄。”
姜轻尘也回道:“有阿爹才有儿子啊,阿爹是最好的爹爹。爹爹是南楚的战神,别家小公子都羡慕儿子呢,儿子只想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保护我们一家人了,阿爹和阿姐也可以多多回家了。”
闻此言,姜傲心中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开心的是他的家人都理解他,难过的是他的儿女都太过懂事,他都没有见证他们的成长,一阵心酸。哽咽回了两个好
姜老太君又问了姜傲一阵问题。这才对陈夫人说:“带你夫君和女儿去洗漱吧,晚上还要参加国宴呢。”
陈夫人脸上闪过可疑的红色,却又保持端庄的样子,温顺地回道:“是,儿媳明白。”
姜离歌看着阿娘依旧年轻貌美,风姿绰约的模样,不由觉得时光对她阿娘留情,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