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啊。”
田木窜上她的旁边,之后又对着她微微一笑。
早在他走过来的动作之间,李沐媱便已经定了神,便也从容地对他笑了笑。
这才对他说道:“我刚才同那些公公们路过吴嬷嬷那处,就听说屋里闹了耗子,我们便上去搭了把手,结果…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说到这里时,李沐媱还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田木见她这样也不像是在说谎,便对她微笑说道:“你呀你,我才有事去了半天,回来便看到你灰头土脸的。”
他又顿了顿,见李沐媱并不理会他,他又着急地上前两步说道:“你去哪里?”
李沐媱这才停下来,有些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能去哪里,自然是回去洗个澡了。”
她还记得自己的头还蹭到了那个不知道是多久遗忘在床底的裹脚布,到了现在,她也总觉得自己的脑袋上还留有着那股十分冲鼻子的臭味。
那田木又渐渐离她近了些,而李沐媱还沉浸在那股子臭味中,见他突然靠的那么近,她一时间只是瞪大了眼,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靠我这么近干嘛?”
田木此时也没想到她突然问出来,他微微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便笑了笑也不说话。
只是乖乖地用步子移了两下,离她远了一些才说道:“怎么,平时我也同你这么近的呀,就你现在这个模样,莫不是还要嫌弃我了不成?”
听得他这般笑语,李沐媱也只好尴尬笑了笑,脸上却已经发热的不行,好在脸上涂抹的那些玩意儿十分耐热耐汗,所以她的脸上也并未出现什么变化。
“噫,李公公,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田木见她此时两耳就像被热水烫过一般绯红,面上露出奇怪之色。
李沐媱则面不改色地说道:“不管它,过会儿就会好。”听她这般说话,田木也只好收起了打趣她的心思。
不久之后便到了李沐媱所住的房间,田木却是一路将她送在了门前。而李沐媱则是个榆木脑袋,并未发觉田木这般有什么不合适。
田木此时有对着她的背影微微笑着,等李沐媱进了门,将门关好后,直到看不见李沐媱了,他便将自己的笑容收了起来。
他默默凝视了小门一会儿,随即便拐角进了其他处。
那地方几乎没有任何人来,显得十分僻静。
此时的田木却对着暗处十分冷漠地说道:“出来罢,宫中的事今天上午我便知道了。怎么,她还有事找我?”
听得他这般说,此时阴影处却像变戏法一样凭空出现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模样气质十分普通,即便是在尚书府中也不会引人注目。
“太妃娘娘让属下交给您的。”他说完,便将手中的一小卷信纸递给了他。
此时的田木一惯的如沐春风之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则是十分阴冷恐怖的气息。
等他接过信纸之后,那人便又忽地在暗处消失地无影无踪。田木微微皱眉,单手打开手中的信纸,在信纸看完之后,他的眉目却又突然舒展开来。
尽管气息之间还是阴寒冷漠,此时的田木却是笑出了声,笑声在这僻静的角落处显得十分突兀,好在这边荒草杂生,也并没有人在此处周围来往查看。
哈哈哈…有趣,有趣,他所看上的小兔子,此时竟然被一条美人蛇给盯上了啊。
他笑得越来越疯狂,笑着笑着,眼角竟冒出了泪花。
最好啊,就像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一样,能够自己反抗才比较有意思…
不过,若是小兔子乖乖听他的话,他也不会如美人蛇所愿,要真的置她于死地的。
……
等他平静下来之后,将那信纸揉做一团,那信纸竟突然自己自燃了起来,不多会儿便在田木的手中化为灰烬。
尽是上不得台面小把戏呢…
他又嘲讽一笑,只是将灰烬从手中扬出,等纸灰扬尽之后,随即又大步离去。
……
而此时,李沐媱的房间内,徐公公此时已经出去了,所以也只剩下李沐媱一人。
打发走田木之后,李沐媱便身体一松,正想倒在床上,却发现自己还没有洗漱。
于是她便将自己怀中的几张信纸小心压在床板之下,随即便又去打了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
等将一切都做好时,李沐媱才将信纸拿出,又小心地坐在床前。
那信纸看起来并非尘封许久,纸质也并不是十分的好,不仅有些吃墨,甚至背面都还浸了些墨汁。
“若真有此事,我等自然是乐意。三日后晌午,我便与兄弟在灵境寺路上山坳子处等候!若是你这妇人失信,我便定要查出你的亲人,到那个时候你也便会知道玩愚我等的下场!——阴六月廿七,山人宋黑八。”
李沐媱脑瓜子嗡嗡一片,看完这个没头没脑的书信之后,她此时更是脑中乱作一团。
这一个是挽珠传出已经怀孕不知几月的骇俗消息,一个则是吴嬷嬷与挽珠口中的姜公子将要在下月娶挽珠过去。
本来两者之间是该有点什么暧昧的联系,可她总是觉得挽珠不是那般放荡的性子。
并且福恭王爷成亲的日子,也是在下月的。而王小姐也很显然对朱常洵也并不感兴趣……
她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十分惊奇的想法。
若是王小姐所喜欢的人是那位姜公子,此时将挽珠腹中的胎儿打掉,便可以来上一个“上错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