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王长泽思索之间,身后便有个胆大的小厮朝府外方向跑的飞快。
王长泽一惊,再想要阻止之时,却已经迟了。
那小厮一会儿便没了影,众人见他跑得不见了,心中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们所想的却与自家老爷截然相反。
这还好有人已经去报官了,否则呀,再闹出什么人命,最先受害的可是他们这群下人。
尚书府突然出了这种事,他们只觉得心中惶惶不安,生怕如刚才所说,自己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
房中的王薏宁在得知有人已经跑去报官之时,她只得害怕地躲在角落,身体却微微颤抖。
这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嬷嬷不是说这个东西只能让她气血大亏,永远生不出孩子嘛?
若是被人查出她昨晚……
李沐媱心中正微微沉思,等抬头再看那个人之时,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一般不见了。
不一会儿之后,那位报官的小厮便带着一群衙役回来了。
众人见他身后全是官府的官兵之时,面上终于露出了放松之色。
而李沐媱见着他身后的官兵之中,却似乎不止有官府的人,只因那整死的官服里,一抹白色显得格外有些刺眼。
心中正些许疑惑之时,身旁王长泽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信王爷?遂宁公主?”
王长泽此刻已经迈出了门,他表情有些惊愕,显然也是不知道信王爷与遂宁公主为何会突然拜访。
朱明思与遂宁一出场,众人皆是看的痴了。
此时已经快到晌午,天色已经大亮,那阳光照在两人的衣裳之上,皆透射出来了金贵之色。
而遂宁头上插着的金步摇与其他金银玉饰则更是能将众人的眼睛闪瞎。
而绝大部分的人眼神却未在她的身上停留太久。
朱明思此时只穿了一身白衣金边锦衣,低调却又华贵。
此时他面上露出温和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只让众人只觉得放松至极,心中的不安也稍稍平缓了些。
而李沐媱看着这笑容,却无故地想起另外一人。
她用余光瞟过身边众人,却没有看见她所想的那人。
田木…
朱明思…
心上之田,朱中之木!
李沐媱脑中冷不丁地冒出此句,心中突然大骇不已。
但她面上却并不显露出来,而且试探性地看向朱明思。
此时朱明思也似若无意地将眼神扫过她,转而笑容变得更深。
李沐媱的心,也随着这个笑容掉进了冰窟窿底。
“参见信王爷,遂宁公主~”
众人朝着他们两人献媚一般地行礼,遂宁冷哼一声,虽是如此,倒也没有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来。
“是我们。本王与遂宁本在衙门与主官商讨事宜,在听到尚书府中小厮过来报官,遂宁担心王小姐的安危,所以便拉着本王过来了。”
朱明思接过王长泽的话,宠溺地轻轻拍了拍遂宁的肩头。
遂宁之前受了罚,也才刚刚出了禁闭,性子倒是变沉稳了不少。
自己这个弟弟素来与她不亲近,更何况上次八月会他还是向着李沐媱这边的。
一想到此,她心中对朱明思厌恶之心更重。
尽管如此,自己这个弟弟这般与她说话,她也勉强回之一笑。
此时众人也不敢再耽误官府的人查案,更何况有信王和遂宁公主坐镇,官府的人查的更是仔细严肃。
“王薏宁在哪里?”
遂宁此时冷冷盯着王长泽,王长泽苦笑一声,便指了指房内。
而遂宁则直接踏进了院子内,一眼也不看地上的死人,且还一脚踹开了倒在台阶上不知死活的垂莲,一脸傲慢地踏了进去。
见如此,朱明思只得摇头跟着苦笑,随即向王长泽赔礼道:“遂宁她个性一向如此,如今她也是担忧王小姐的安危,还请王大人莫怪才好。”
王长泽听得朱明思这么说,也只好笑着说道:“公主天生个**漫,自然是无妨。”
说罢,便自己请了朱明思在隔壁长轩处坐下休息。
朱明思一笑,也不拒绝,而是跟着王长泽慢步过去了。
这种样子,仿佛对这苑中出了什么事一点也不感兴趣一般。
王长泽见此,心中这才微微安定。
他们府上出了人命,再怎么说也是家事,若是让皇家的人谈资论道说了出去,这才是让他背地里哭都来不及。
而宁香苑中。
垂莲被遂宁突然踢了一脚之后,竟自己开始悠悠转醒。
可她醒来之时,却又是看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挽珠,她才惊觉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噩梦。
小脸本就煞白的她却是变得就像蒙上了一层灰色。
垂莲距离房内十分的近,
她听得房内有人与小姐小声说着什么“药”“不管”之类的不出一句多的话。
尽管此刻她还是腿软得站不起来,当她见到官府的人已经开始在检查尸体之时,心中剧烈跳动的心也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
此时,一个长得十分魁梧的衙役过来,冷冷地问她道:“你还好吧?你与这地上的尸体认识吧,我这边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垂莲一惊,唇瓣微微颤抖,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那人只好作罢,将她先是拉起来让其靠在台阶边,等她站稳之时这才说道:“你休息一下,我过会儿再来问你罢。”
“怎么样?”
记录的衙役邱庭问了问检查尸体的衙役通云。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