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秋闲来无事的时候去管家那里要了些纸笔墨,她想着左右院子都是要翻修的,不如修好看一点自己住着还舒心。
她前世是室内设计系毕业的,毕业后家里又托关系给她在园林局找了个工作,每日里清闲的很,跟着那些园林师傅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呢。
她熬了一个通宵画好了设计图,思来想去拿着刚补给她的份例银子去找了当差的人。
“于师傅是吗?”水千秋戴了面纱亲自过来找人,那于师傅是负责院内翻修大小事宜的,多是瞧惯了贵人的,这会也不惊,行礼道:“二小姐,可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这有几张图纸,简单明了。不知道师傅们能否按照图纸上的内容为我翻修这院子?”水千秋将图纸递了过去,还有一个钱袋子。
于师傅掂量了掂量,轻笑了一声把钱袋子还了回去:“二姑娘说笑了,这院子怎么改还是得听当家主母的,毕竟是她出银子不是?”
水千秋撑着笑,拿回了自己的设计图走了,绿枝在后面跟着,瞧着她受委屈忍不住开口:“小姐你便是太好性了,这可是你的院子,怎么就轮不到你做主了?”
“哪里是由得不由得,分明是那匠人嫌我给的银子少了。”水千秋叹了一口气,果然不管是现代还是当代,没钱都寸步难行。
“那小姐就任由他们欺负吗?要我说……”绿枝恨铁不成钢,果然这个小姐得意不了几天,这就被外人落了威风。
“要你说怎么样?闹起来?那不是平白让人看笑话,我的处境便是外头的痴子都看得出来,当下除了忍还能做什么?”
水千秋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中淡淡的闪着光,她说不委屈那是假的。好端端的在前世就是个贵家千金,一辈子轻轻松松不愁吃不愁穿的,怎的就穿越到了这样的人家。
若说是个普通的人家,她也有法子活,可眼下……难啊。
“小姐……”绿枝瞧着小姐眼中忍着泪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了,水千秋轻轻一笑,道:“罢了,既然他们不要这银子,我就带你去外面胡吃海喝一顿,这总是够的。”
“小姐,这没有主母的命令,您不能轻易出府啊。”绿枝轻声提醒着,水千秋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说道:“明着不能走就暗着走呗,我们院翻出去就是府外,瞧你个子高高的,翻个墙应该也不难。后边有颗古树,我们从那里走。”
绿枝听得心直慌,“小姐,这可是青天白日的,若是被夫人发现了,定要受罚的。”
“你若是受罚,我就替你罚了就是。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可喊别人了。”说话的功夫水千秋已经回屋换好了衣裳,绿枝咬了咬牙也去换衣裳了。
两个人从古树上跳到围墙上直接翻出了院子,绿枝心惊胆战的,看着小姐有些佩服了:“小……公子,从前倒不见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从前是从前,从前忍了那么久,不也是没用的。如今也该让自己好好的活了,省得哪天死了都没享受过,多亏啊。”
水千秋握着折扇,这扇子还是她兄长留下来的。
“公子,您怎么不带秋叶出来呀?瞧着您更喜欢她呢。”绿枝之前难免有些吃味,秋叶那个死丫头娇滴滴的有什么好的,偏生就得小姐喜爱。
“秋叶……她胆子小,比不得你还有些胆子。”水千秋不相信秋叶了,不代表就会相信绿枝,所以对着她也没有说实话。
绿枝也未多想,两个人寻摸了一个差不多的酒楼,要了靠窗的位置点了不少佳食。
“刚刚过去的不是水二小姐么?她怎么大白天就敢出来了?”酒楼对面正好是之前水千秋去过的琴阁,也是靠着街道窗户的位置里,坐着两个人,正是温悲栩和沈时风。
沈时风有些好奇,温悲栩则是挑眉看了一眼。
“你家那位给你选的小妾可不像是个安分的,这要是娶过了门,保不住你这头上就该戴上几顶帽子了。”沈时风打趣的笑了一声,温悲栩则是盯着水千秋的方向多看了两眼。
“打探的消息说,水二小姐不受宠,性格卑怯懦弱好拿捏,你觉得这说的是一个人吗?”
温悲栩盯着水千秋眼中防备之意甚多,沈时风也严肃了起来,拧着眉头道:“莫不是真淹坏了脑子?不过话说话来,好端端她怎么会掉池塘里,不会就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吧?”
“她未看我一眼,也未再找临渊报答。”
沈时风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那这算怎么回事?她究竟是不是你家那位给你挑的人啊?”
“不重要,重要的是边关快要告捷,水千寒就要回来了。”
温悲栩眼里多了一抹算计,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水千秋拿着一堆纸发呆,勾唇一笑:“走,过去看看。”
水千秋点了几壶酒,吓得绿枝连忙拦着:“小姐,这酒喝不得啊,若是被发现了……”
“怕什么,不过就是被训斥几句或者罚跪祠堂再不济就是挨上几戒尺,无碍的。”
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入口却不似前世的酒那般辛辣,而是甘甜中带着清香,难怪古人都爱喝酒了。
“到瞧不出来,你还是个会喝酒的。”
门忽然被推开,水千秋警惕的盯着他们,下意识的就把窗户给关上了,“你们是谁?”
“你真不认识他还是假的?”沈时风噗嗤一笑,水千秋皱了皱眉却认出了温悲栩身后的人。
“是你啊,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