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坐在后座上,我开了三分之一的车窗,冷风贯入,顿时清醒了许多。
车内很安静,只有引擎低低的嗡鸣声,气氛略有点尴尬。我找了个话题:“顾总,我能不能问下,刚才为什么直接答应mike关于占股份额的要求?”
他缓缓的开口:“我和mike认识多年,我清楚他的性格海当他提出占股的份额时,我知道那就是他的底线。一开始的方案我就预留了余地,他的要求在我的接受范围之内。谈判,不是要对方输,而是要让对方有赢的感觉。不到不得已的地步,不要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我很是受教,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你怎么有他们的北美销售数据和仓储数据?”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笃定凛然:“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他身上自然散发的霸气强势的气场,像是随时在提醒我,这是一个身居高位且身世显赫的男人。
我没有再开口,看向车窗外,眼前的高楼一栋连着一栋,高耸入云般让人一眼望不到头。很快到了我的公寓大门口。我开门下车,刚想跟他道别,却看他也下了车,对着我说:“我送你到楼下吧,你刚才喝的有点多。”口气还是淡淡的,却似乎有说不清的温柔。
“不用不用,我没事的,你回去吧。”我忙推脱。
“走吧。”他已率先迈步向前走,态度不容拒绝,他偶尔流露的温柔让我差点忘了这是个站在高峰上强势的男人。
我脑中的警钟再一次敲响,不知怎的,这个认知让我的情绪有点低落,我低着头没有说话,数着脚下的步子往我的公寓楼下走。
“小心!”突然,他大喊一声,用力的把我拉扯过去,我一时反应不过来,鼻子重重的撞上他的下巴,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酸痛过后,我才抬起头四处张望,原来刚刚是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他很紧张的抓着我的双臂,神情有些慌乱。
“没,我没事。”他抓着我的手臂有点用力,我觉得自己的心跳也慌乱了起来。
我说完,他明显的松了口气,可是却突然皱了下眉头,然后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手背。
他的手背在流血!估计是刚才被摩托车刮到了。我紧张的抓着他的小臂,刚才的警钟都烟消云散了。
“你流血了,赶紧到医院去处理一下!”我急急的说。
这下我慌乱了,他却反而淡定:“小伤口,不要紧。”
“还是去医院处理下吧,伤口容易感染。”我坚持的劝说。
他紧皱眉头,半晌才说:“我不喜欢去医院。”
听着他有几分孩子气的语气,我又急又觉得无奈,想了下,说:“那你到我家里去吧,我那里有药箱。”
“嗯,好。”这次他没有拒绝。
我轻轻的扶着他的手臂,像扶着什么易碎的物件,忘了他伤的只是手背,而不是腿,其实用不着扶着走。他也任由我扶,灯光昏黄,我看不大清他的脸,他的表情似乎看起来有点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