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曳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刺痛。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只见四周洁白一片,床边的点滴也有规律的往下滴着,渐渐地她混沌的思维开始清晰。
同时的,她有种想破口骂天的冲动。
她今年真是流年不利,才短短几个月就进了医院两次,还一次比一次严重。姚曳挣扎着想起来,却还是因为头部剧痛而作罢。她不由得开始担心,这么一撞,会不会把她的智商撞没了。
正胡思乱想着,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率先进来的是郑平,后面还跟着厉玦。两人见她睁开了眼睛,都是先一愣,随即脸上的表情都由凝重转向缓和。
“哟,你醒的到挺快。纪尹那的惊吓还没过去呢,你这见义勇为的负伤英雄倒是先醒了。不错,值得表扬。”
郑平这话虽说的格外不正经,但眼神里闪过的一丝如释重负还是被姚曳看在眼里。她嘟囔了声,懒洋洋的把头瞥向一边,表示不愿意再理他。郑平自顾自笑的开心,这时候走在他后面的厉玦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交代他出去买点东西,让他顺便把医生叫来。
郑平点头应了下来,就转身出去了。
病房只剩下他们两个。姚曳局促不安的盯着厉玦,只觉得手心直冒冷汗,说实话跟大金主独处一室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经历。
厉玦走到她床边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她一会,才缓缓开口:“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头晕不晕?”
姚曳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厉玦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待会让医生再帮你检查一下。你别急着出院,医药费的事公司会帮你处理,你好好休息就好。”说完他沉吟了片刻,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递了张纸放到她旁边的柜子上。姚曳下意识的撇过脸,一眼就认出了他给她的是什么。
按照电视剧里的一般剧情来说。当男人给女人支票时,目的无非有两个。一个人是赶人,还有一个就是要被骚扰。当然,这两种剧情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厉玦跟她之间的,但无奈给支票这种事的坏印象在姚曳心里根深蒂固,所以一时间她本能的排斥。
厉玦扫了眼她皱起的眉,将放在柜子上的支票又重新拿了起来。他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会,问了一句:“是嫌少?”他的语调微微上扬,显得格外郑重其事,似乎在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支票上的数字给改一改。
姚曳赶忙陪起笑脸,巴结的说道:“怎么会呢厉总,我只是觉得不敢置信;就是…就是…..受宠若惊。”想了半天,姚曳终于挤出一个适当的词,因为语气太生硬,姚曳只觉得脸部的肌肉都快说僵了。
厉玦哦了一声,然后将支票又稳稳的放在桌上。他随意的拍了拍手,俯视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需要觉得受宠若惊,这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纪尹这次可就不是被吓一吓那么简单了。”
厉玦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他眼睛微垂,眼角本来就有些微挑的双目如此一来变得更加狭长。姚曳心颤了颤,她感觉有一股危险的气质从他身上散发开来。
果然,事关纪尹,他总是能轻易被激起负面情绪。
她赶忙点头称是,过后又问厉玦:“尹姐怎么样了?”
他淡淡的摇了摇头,说:“她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而已。现在一群人在争先恐后的探望她,她的事你不用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姚曳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飘渺。
姚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话。厉玦又站了一会,郑平跟医生进来后,检查完宣布她没事,他就借故离开了。等他出去后,姚曳才觉得身上松了松。看着郑平拎进来的东西,她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追问:“学长,你这是下大血本了。这水果可不便宜,好几十块一斤呢?”
郑平一副瞧不起她没见识的表情:“这只是小头,真正贵的是这箱阿胶。厉总交代了,趁着你这次伤了元气要给你好好补补。所以这些公司都给报销了。”
姚曳被他说的晕头晕脑的,心想这厉玦也太大手笔了吧。换了别人手底下的人伤了,巴不得立马撇清关系,好找新的人上位。可他倒好,给支票不说,还交代人给她买好的补补。这样尽心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金主,还真是少见。
正想着,郑平的视线突然被柜子上的支票给吸引了。他几步上前,拿起那张支票扫了一眼后,脸上的笑容就跟绽放的花似的,扩散的无比的大,他边说边扬了扬手上的支票,纸张抖动的声音脆生生的。他轻哼一声,说道:“厉总心肠也真是好。不但有慰问品,连慰问金都送来了。这数目,抵得上你两年的工资了。”
姚曳笑眯眯的拿过他手上的支票,边看边跟他开玩笑:“所以学长,我这样子还是挺值的是不是?不但好吃好喝的往床前送,连生活都改善了。”
郑平听了她这话,真的想一巴掌把她拍醒。可念在她是伤患,所以他只能把怒气往心里憋,可脸上的纠结还是把他的心情给暴露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知道当时情况有多严重吗?那鼎虽然是道具可也有几十斤,幸好你只是肩上碰了一下,要是砸到你的头,你整个人就废了知道不知道?没半点本事,逞什么强?”
他凑得太近,再加上说的亢奋,所以唾沫星子都飞到了她脸上。姚曳无可奈可的擦了擦脸,说:“当时情况紧急,我哪顾得上别的,下意识就把她给推开了。你想想